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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林天鸿和沈如月一大早来到西门外等候陆同章。没多长时间,沈如月便着急起来,问林天鸿:“他们怎么还不来?会不会提前出发了?”

林天鸿说道:“不会,昨天下午他们还在演练,至晚才收。”

沈如月又说道:“会不会计划有变,他们不去了?朝廷大军是不是已经杀过去了?”

林天鸿微一思忖说道:“应该不会吧!我听说官兵大张旗鼓先围后攻,意在威慑各地匪患,故意扯大旗、敲响锣,不会轻易改变计划消减人手。”

沈如月轻轻点头,依然心神不安。

日升渐移,骄阳似火,树木都无精打采地垂下了枝叶,莺雀有气无力地鸣唱自我安慰,声偏调跑,显得力不从心。闷热的夏天是蝉的美好季节,它们如疯似狂地吸食汁液,“吱吱”鸣叫,让人心烦意乱。

在焦灼的等待中又过了一个时辰,陆同章率领百余人姗姗来迟。在这闷热的天气里,他们身披重甲阔步行军,汗流满面,却更显得心潮澎湃、壮怀激烈。

“来了!”沈如月兴奋却也忧虑,一把抓住了林天鸿的手,说道:“陆捕头会许我们随行吗?”

林天鸿在她手上轻轻拍了一下,说道:“别紧张,看我的。”

待陆同章率队走近,林天鸿还未说话,陆同章便问道:“林贤侄、沈姑娘,大热的天你们二位在此做甚?”

林天鸿说道:“特来等候陆捕头。”

“等我?”陆同章说道:“我有军务在身,不得方便,有什么事等我们回来再说吧!”他走过林天鸿对面也不停步。

林天鸿说道:“我们等候您也是为了军务,请陆捕头稍停片刻。”

“噢?”陆同章挥手止队,问道:“所为何事?”

林天鸿说道:“白莲教为害武林与民争利,弄的怨声载道,我二人不才,愿效劳陆捕头,为朝廷出力。”

陆同章一愕,看了看忧心忡忡的沈如月,说道:“沈姑娘原是冷月宫弟子,与白莲教藤蔓相连,去了不免会让人误会,还是不要去的好。”

林天鸿说道:“独孤宫主已经过世许久,如月也早已不是白莲教的人了,否则我们怎能并肩齐行于江湖?”

陆同章踌躇说道:“虽如此,可若随军而行恐怕还是不妥,会被将士们疑心。”

沈如月正色说道:“难道陆捕头忘了当年蝴蝶岛同仇敌忾斩杀倭寇之事了吗?”

陆同章闻得此言,立时心胸激荡,昂首说道:“那是本捕头一生最为自豪的事,岂会相忘?好吧!咱们毕竟同生共死一番,我便带二位前去。不过咱们可得有言在先,沈姑娘你是深明大义之人,到了战场上可要下定决心站对了脚,可不要让我为难啊?”

沈如月说道:“陆捕头尽管放心,我绝不会给您惹麻烦的。”

陆同章点点头,挥手喊道:“继续前进!”

队伍向西开进,林天鸿和沈如月紧跟随行,心中恨不得插翅飞到白莲教总舵。

到了县西码头,陆同章下令原地等候。

林天鸿走过来问道:“陆捕头,官兵作战一向不喜江湖人士相助,怎么此次例外了呢?”

陆同章高深莫测地一笑,拉他到背人处说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嘛!军中自有高人,此乃御人之道,用兵之道。古往今来,江湖人士多占山为王,打着侠义的名号收揽人心,有了些名望势力便拥兵自重,实乃朝廷之隐患,白莲教便是例子。如此以江湖人物来攻打江湖帮派,可是高明之举啊!”陆同章不无得意。

林天鸿心头一震,说道:“江湖上侠义之士颇多,确实也真的做下了不少济贫扶弱的好事,他们不懂排兵布阵,如此大举掩杀,岂不是多有死伤?这太残忍了。”

陆同章说道:“那又怎样?难道等他们羽翼丰满公然对抗朝廷时再杀?你不懂为官之道,不懂用兵之道,不要操这份心了,珍重自己便是。”

林天鸿说道:“可是······”

陆同章说道:“好了,不要顾虑许多,官兵也不是吃素的,现如今已把白莲教总坛围得铁通似的,不会死伤许多人。哎呦······来了!”他迎上岸边。

只见三艘巨大的官船驶来。鲜兵亮甲,船坚炮利,赤红的大旗上金丝绣着大大的“陈”字,一个威武的将军立于枪林刺空的船头。

陆同章拱手说道:“汶上县衙捕头陆同章奉命前来,听候陈将军调遣。”

那陈将军点头说道:“陆捕头辛苦了,请上船。”

陆同章说道:“卑职遵命。”挥手命许青、李达、张亮带人分乘后面两艘,他招呼林天鸿、沈如月一同登上前面的船。

后两艘船上有许多团练带队的江湖人物,而前船上皆是一色的官兵将士,见到林天鸿和沈如月二人,都现出疑惑之色。陆同章在陈将军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话,又向林天鸿和沈如月指点了几下。

陈将军点头说道:“只要对剿匪有利,那倒也无妨,让他们随军前去就是,量他们也不敢有不轨之心。前军先锋已将匪巢围了个水泄不通,也不怕他们起不轨之心。”说完,也不再理会二人,向前一挥手。

水手得令,挥旗开船。

陆同章走过来说道:“陈将军说前事既往不咎,还可以立功赎罪。”

沈如月心中一动,问道:“是不是白莲教的人只要投诚改过也可以立功赎罪?”

陆同章思忖一阵,说道:“若是反戈投诚,应该也可以立功赎罪。皇恩浩荡,听说此番圣上下旨,不欲牵连太广。”

沈如月神色一阵激动,想要流泪,心中轻松不少。

船不顺水,又遇逆风,行驶慢了许多,至傍晚时分才过任城水域。有小兵进舱禀报:“启禀将军,吴大人在前恭候待命。”

陈将军问道:“率有多少军兵?乘几艘战船?”

小兵回道:“船有五艘,军兵应不下三百人。”

陈将军笑道:“好,快请吴大人过来说话。”

火把灯光照映下,吴大人大腹便便,满面油光闪亮,摇摇晃晃地来到大船上。他一双目珠盯着林天鸿、沈如月骨碌碌一阵滚动,然后他整衣正冠,拿腔作势地轻咳了两声,弯身走进船舱。

只听吴大人在舱内正正嗓音说道:“下官吴仁兴参见将军,祝将军马到成功、旗开得胜。”

陈将军说道:“吴大人无需多礼,坐下说话。”

落座声音响过,陆同章浑厚恭敬的声音又响起:“汶上县衙捕头陆同章见过吴大人。”

吴仁兴一怔,说道:“噢!你就是陆同章?传闻你武艺高强断案如神,今日一见果真气宇不凡啊!”

陆同章说道:“大人见笑了,那都是朋友们谬赞,卑职愧不敢当。”

陈、吴二人点头笑了笑,让请品茶。

碗盖相撞,叮当有声,吴仁兴放下茶碗,说道:“下官不懂兵法,奉命来协助将军,荣幸之至却也惶恐,剿匪诸事还要将军一己拿主意,下官听候差遣就是。”

陈将军笑道:“吴大人何必自谦?我可听说吴大人是谙熟兵法的。再说了,我两万先行军已把匪巢围得飞鸟难进,只待你我二人前去一声令下,四面掩杀,即可一举攻破,尽歼白匪。剿匪小事,有何难哉?我们是无需费心神的,哈哈······”

吴仁兴眉开眼笑,说道:“定是如此!朝中尚书李大人就曾多次称赞将军文韬武略、用兵如神,区区匪事,何足道哉?有何难哉?”

“噢!”陈将军微一动容,说道:“恕本将军冒昧,尚书李大人与吴大人······”

吴仁兴说道:“是下官至亲表兄。”

“噢······”陈将军大为动容,站起来拱手说道:“失敬,失敬!实在失礼,吴大人切莫见怪,以后还要多多依仗,多多依仗。”

吴仁兴也站起来拱手说道:“哪里,哪里!是下官依仗将军才是,还望将军以后多多关照。”他得意之色莫可言表。

陈将军说道:“相互依仗,相互关照!坐,请坐,喝茶,喝茶!哈哈······”

盖碗叮当,二人心领神会,默契地同饮了相投之茶,皆开怀大笑。

又有小兵进舱禀报:“禀将军,船已过岔河口,不多时便可与大军汇合。”

陈将军拍案而起,说道:“好,加速前进,快快与大军汇合。传令下去,三更造饭,五更进攻,天亮结束战斗。”

小兵得令下去。

陈将军笑道:“吴大人,我们出去瞧瞧,透透风。”

舱内一干人走了出来。陈将军挺胸昂头迎风傲立于船头,放眼所望,战船数以千计,将士们的盔甲刀枪闪烁生辉,灯笼火把灿若繁星,波光水影弹跳如同金蛇乱舞。他顿觉豪气冲斗,诗兴大发,左眺片刻又右眺片刻,然后负手踱步,豪迈吟道:

岁月千年弹指过,风云变幻英雄多。

一箭双雕计谋出,孙武诸葛也逊色。

林天鸿闻诗一惊,暗道:“好大的口气!好狂妄的将军!竟然自负超孙武胜诸葛?真是大言不惭!”

却听吴仁兴拍手道妙:“好诗,好诗!有气象!将军文武双全果真名不虚传!佩服,佩服!”他连连拱手表示对陈将军的敬佩,又拿眼去给陆同章使眼色,提醒他响应自己对诗的点评。

陆同章挤出一丝敬佩的笑意,干涩地说道:“好诗,是好诗!”

陈将军开怀大笑,说道:“过奖,过奖!本将军信口而言,算不得好诗。哎!听说吴大人文采不错,今日何不乘兴也吟上一首?”

吴仁兴连连摆手摇头,说道:“不成,不成!下官才疏学浅,岂会吟诗?岂敢在将军面前卖弄?”

“哎?”陈将军大手一挥,说道:“吴大人不要谦虚嘛!你我二人情趣相投,只是吟诗助兴,不必太在乎起承转合,随便来一首便是,莫要扫了大好兴致嘛!快吟来。”

吴仁兴这才说道:“既然如此,下官就献丑诌上几句。”说完,他抖抖衣袖,踱步上前,负手转身又走回来,似在冥思苦想,精心酝酿。他走了两个来回,终于酝酿成功,猛然停下脚步,面露喜色,拍手说道:“有了!”

陈将军似乎觉得等待的过程太过漫长,听他说有了,忙说道:“噢!快快吟来。”

吴仁兴晃了两晃脑袋,轻咳一声,吟道:

四海不宁圣上忧,文武百官无计谋。

调来海防龙虎将,一举扫匪永太平。

林天鸿眉头一皱,自语说道:“什么狗屁文采?溜须拍马口若悬河。”

陆同章没等有眼神暗示,便故作兴奋地说道:“好诗,好诗!亦是事实。”

陆同章这简短的赞美之词可谓是两边讨了好啊,既夸赞了吴大人的文采好,又夸赞了陈将军的龙虎之威。陈将军和吴仁兴齐齐向陆同章投以赞许的目光。

陈将军有些自得,又故作惭愧神色说道:“诗是好诗,只是本将军何以敢当?都是圣上英明决断,都是圣上福泽庇佑嘛!”说完,不无得意地哈哈笑了起来。

吴仁兴眼珠子一转,立时把话说的更圆满了:“圣上英明决断,将军英勇神武,明君、猛将二者缺一不可。”

陈将军又补充说道:“应该是明君、贤臣、猛将三者缺一不可。哈哈······”

“对对对!”吴仁兴竖起手指赞同,也畅怀大笑。

沈如月心中彷徨,幽叹一声,望着远光近火,轻声吟道:

一步踏错步步错,知错回头路已绝。

但愿神佛能保佑,姐妹相见日还多。

说完,又叹了一息,火光映照之下眼中泪光闪烁。

林天鸿握住她冰冷的手,说道:“造化弄人,阴差阳错,都是青尘惹得,否则灵儿早早随我们离开也就没事了。唉······你放心吧,灵儿不会有事的。”

沈如月轻轻点头,双手握得更紧了。

······

白莲教总坛大殿上,教主灵儿六神无主呆呆地坐在莲台上。台下一群头领神情木然,大气也不敢深喘。林青尘在前面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匆匆地转来转去。忽然停下脚步,对一旁面无表情的属下一招手,气急败坏地说道:“快去打探,雷堂主到了没有?”

一个教众应“是”而出。

林青尘又召唤下一个,说道:“再去打探,官兵有多少战船?有多少人马?”

这个教众也应“是”而出。

林青尘背着手又开始转圈,转了两圈又说道:“冷堂主,再去检查一下苇荡荷田里的机关暗器,千万不可出现差错。”

冷月隐答应一声,带着十几名冷月堂弟子奔出大殿。

林青尘又问道:“刘坛主,各地分坛来援的人手到了多少?”

刘坛主神色一顿,黯然说道:“这两日只有百余人趁夜色潜水而入,其余的······音讯不通,属下不知。”

林青尘气的跺脚骂娘,皱眉沉思一阵又说道:“不用担心,你带人去把火药水雷全部装括挂弦,官兵若冲破了机关就把他们炸到湖里喂鱼。”

刘坛主答应一声跑了出去。

林青尘又开始转圈,竭虑筹谋,苦思良策。忽然,派去打探敌情的人神色慌张跑来说道:“启禀堂主,官兵数万余众,战船近千,已把总坛围得水泄不通飞鸟难进。”

林青尘一怔。

教主灵儿惶恐说道:“我岛上算上仆役伙夫也不过万人,这可如何抵挡?”

林青尘深吸一口气,阴沉的脸上变得坚毅冷酷,说道:“教主不用惊慌,我们内外布下三重机关,官兵想打进来没那么容易。待雷堂主率东州余部一到,我们又要多数千人,内外合击,未必不能打败官兵。只要过了此难,我们立刻召集各地教众,揭竿而起杀上京城,也未必不能夺得天下。”

教主灵儿心神稍慰,手抚肚腹,自语说道:“得不得天下倒也无所谓,只盼得能挨过此难,我们从此隐姓埋名能过上太平日子就知足了。”她依然觉得希望渺茫,心中悲苦,又摇头叹息。

忽然,滚滚传来一阵阵雷鸣之声。门外远天处火光闪烁升腾,爆炸之声不绝于耳。

教主灵儿大惊失色,问道:“是谁引爆的火药水雷?官兵怎么悄无声息地就冲破了机关?”

林青尘也不知因何,刚疾步跨出殿门便和匆匆跑来的探子撞了个满怀。他恼火大怒,一脚把那人踹到台阶下,喝道:“怎么回事?慌什么?”

那探子被踹的晕头转向,爬起来便磕头,发现跪错了方向,忙又调过腚来,说道:“回堂主,是雷堂主!雷堂主率援兵赶到,从官兵后面杀上,炸开了一条血路,这会儿正短兵相接、肉搏混战呢!”

“噢!”林青尘心神大振,面露喜色,说道:“好!雷堂主真乃及时雨也!快传令下去,各坛、各舵诸位头领率兵出战,接应雷堂主,把官兵杀个片甲不留。”

那人得令退下。

林青尘走进殿来,已是热血沸腾神情亢奋,昂然说道:“教主请放心,雷堂主已到,等我们合兵一处,暗器火炮掩杀过去定能打退官兵。”说完,他又转身对面色死灰复燃有绽彩之色的、因先时惊惧挤成一个蛋的大小头目说道:“各位头领听令,快去命各自所统率的头目到殿前集合。”

众大小头领得令而退。

林青尘在殿前台阶上眺望张听,兴奋的擦拳磨掌。听得爆炸声已止,见得火光已息,连喊杀声也渐弱要停,他得意地自语说道:“原来是纸糊的老虎,草扎的船,如此不禁打,这么快就被雷堂主冲破了。哼!虚张声势而已!”

他正自得意,一名探子匆匆来报:“不好了,雷堂主叛教投靠了官兵,正反戈倒击向总坛攻打过来。”

“啊······”、“这······”、“怎么······”众人大惊。

林青尘脸上立时罩起寒霜,怒道:“岂有此理!雷星这个混蛋!怎么回事?怎么就这样投降了?”

那探子哆哆嗦嗦说道:“雷堂主带着千余兄弟炸了近百艘大船和官兵打在一起,哪知官兵中有许多江湖高手,雷堂主他们吃亏不小,折了数百兄弟。后来叛徒杜飞虎率了漕帮高手来助官兵,雷堂主大败要逃,被中都神捕陆同章和一个叫做林天鸿的人擒住,也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雷堂主就带着余人投降了官兵。”

林青尘气的七窍生烟,恨得咬碎了钢牙,说道:“天鸿······天鸿······为什么又是你?你为什么老是跟我作对?杜飞虎,王八蛋!哼······”他猛地抬头,慷慨激昂地说道:“兄弟们,我白莲教个个好汉、人人英雄,钢胆铁骨一身热血,岂能做不忠不义的无耻之徒?效忠圣教的时候到了,效忠圣母的时候到了,拔出你们的刀剑,拉满你们的弓弦,和他们决一死战!”他振臂高呼:“效忠圣教,决一死战!”

群情振奋,举刀齐呼:“效忠圣教,决一死战!”

林青尘坚定点头,抬手止声,说道:“有劳各位了,按早先安排,苇荡藏身埋伏,荷田潜水偷袭,杀退官兵。”

台下众人皆现出一番悲壮神色,各行其职,分头行动。

五更不到,只听一声尖利的响箭在空中炸响,四面官船上数百面大鼓擂动起来,火光霍然大亮。舟筏战船快速逼近,冲入芦苇屏障,芦苇顿时起火燃烧,卷起冲天的火浪。苇荡中潜伏的白莲教众身陷火海,被烧得皮焚肉焦鬼哭又狼嚎,凄厉之声令人毛骨悚然。

一个探子跌跌爬爬地跑了过来,衣服头发破烂凌乱冒着烟气,满面尘灰,沙哑着嗓子说道:“启禀堂主,杜飞虎率领的漕帮人手用火船引燃了苇荡,埋伏的兄弟尽皆葬身火海。”

“又是杜飞虎······”林青尘切齿骂道:“你他娘的杜飞虎!我定要把你碎尸万段才解我心头之恨!”他瞪眼咬牙一阵,问道:“机关可还完好?”

那探子说道:“水面上的全被烧毁,水下的应该还能完好。”

林青尘说道:“这就好,再去打探,一有情况立刻来报。”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一里多宽的芦苇屏障很快焚烧尽净。那陈将军雄立船头举剑一挥,大喊道:“四面出击,进攻。”

命令传达开来,立时千船逐波竞相争先,篙桨齐用在漂灰浮尘的湖面上劈波斩浪急冲猛进。有不少痛苦挣扎于水面的白莲教众皆被长矛钢枪戳死水中,场面凄惨之状不堪入目。

忽然,水下的机关触动,竹矛、利箭、排钉、木刺飞蝗如雨般射了出来。官兵一方船破筏翻,人如落石纷纷坠入湖中,被穿胸透背立时毙命者不计其数,凄惨之状更是不堪入目。

吴仁兴吴大人在陈将军身后一露头,立时有一支竹箭射了过来,不偏不倚紧贴着他的头皮而过,一下子揭走了他那顶大鹏展翅状的乌纱帽,“噌”的一声钉在了桅杆上,双翅颤颤抖擞,犹如活鹰。吴仁兴怪叫一声向后仰去,大声喊道:“陆同章何在?快来救我。”

陆同章无奈,只得弃敌去保护吴仁兴的周全。

那陈将军真不愧被吴仁兴赞为龙虎将军,果然有气魄有胆量,果真见过大阵仗。他虽惊不惧,虽忙不乱,挥剑斩挡暗器,呼喊道:“不许撤退,登岛者重重有赏,退后者格杀勿论。”

旁边船上一个长相奇特的军官立时喊叫着响应陈将军,挺起他的虎背熊腰、扭动着他的母猪臀腚、短腿站到船舷上、长臂高举着白光闪烁的大刀、撅着山羊胡子、蹙动着老鼠眉毛,像一个装模作样的怒目金刚,沙哑着喊道:“登岛者有赏,本部将士们冲啊!”

官兵和江湖勇士们又发起了第二次冲锋,结果又是一阵惨不忍睹的死伤。终于,苇荡里的机关发尽,杀光了在水中扑腾游弋的残匪后,官船逼近荷田。又忽然,荷田内万箭齐发,官兵和江湖勇士们盾牌遮挡刀剑拨打忙了个手忙脚乱。镰枪钩铙从荷间叶底戳了出来,猝不及防,乱成一团,被拖入水中无数,没被刺死又被割喉。

投诚反戈的雷星挥刀挡箭,却被镰枪勾住了左臂,死拉硬扯之下,他大声呼喝。林天鸿飞身跃了过去,挥掌震断枪杆,镰刀却不摇不晃,雷星免于断臂坠船之祸,感激说道:“林大哥你又救了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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