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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方抬手一指,佯怒说道:“刚说练气练力,你又扯到拳脚上了。”站起身来长舒臂膀,又说道:“也罢!我再打一遍,看仔细了,别学的不伦不类不成章法。”他走出几步离开桌子,说道:“拳法着重一打,二拿,三摔,无论哪招哪式都要矫健敏捷,机智灵活,不可拘泥不知变通,不可一味用蛮力。”说着,起手亮式,施展开来。他身形连变,拳风劲舞,掌影翻飞,凝重处如龙蟠虎踞,矫健时如猴奔兔跳,飘逸时若猛禽翅展,脚踏八卦方位,身转四象之门,看似竖劈上下,忽又横扫左右。真是将东西南北上下六方防守的滴水不漏,攻则是出其不意,无所不至。

众人看得是眼花缭乱,不敢再像先时般嬉笑喝彩,都凝神定目极力默记。郑婉君于拳脚功夫不感兴趣,虽觉的精彩忍不住去看,但她那一双多情的美目却是看林天鸿更多一些。众人各自用心,谁也没有注意别人的举动。但林母洞若观火,似乎已将郑婉君的心思看破,脸上现出了无限的喜悦。

待林方武毕收身,兄妹几人欢呼喝彩,都起身模仿演练。

林青尘整日和三兄妹玩耍嬉闹,看的多了自也会些拳脚,只是不如三兄妹使得有板有眼儿。他连续三次被林霁遥打翻在地,羞恼的摆手说道:“今日真是犯了邪了,一整日的撞神被摔。”

郑婉君笑道:“才刚一会子的事,何来一整日撞神?”

林青尘一怔,方觉说漏了嘴,忙纠正说道:“就是刚才,今晚而已!今晚而已!”他去找林天远对打,欺他年小。却不料,刚上去便又被摔了个四仰八叉。林母和郑婉君被逗的呵呵直乐。

林方说道:“青尘,稳住下盘,脚下要有根。”

其间,郑母来催了两次要女儿回家,郑婉君都未起身,只说再玩一会。林母跟她开玩笑说:“嫂子别惦记了,这儿不也是婉君的家嘛!”

月已近中天,林方便要大家散了休息,又吩咐林霁遥送郑婉君回家。

林霁遥推说:“硌脚了,疼着呢!”向郑婉君做个鬼脸跑回房去了。

“我要去茅房!”林天远也走开了。

“这两个懒虫!”林天鸿说道:“还是我去吧!青尘,我送你们一块回去。”

林青尘说道:“拉倒吧!这两步路,我要你送?你去送婉君吧!我喝口水就走。小心点婉君,会有鬼的。啊······噢······”他张牙舞爪故做鬼样。

郑婉君又羞又笑,说道:“青尘净胡说,哪有什么鬼?月色挺好的,我不怕,不用送了。”

林天鸿说道:“刚出了一身汗,散散正好,走吧!我送你。”二人并肩走出院门。

晚上送郑婉君回家这种事,林天鸿兄妹做过无数次了,有时候是林霁遥来送,有时候是他来送,有时候是大家一起送,无论人多人少,这一路行来都是有说有笑嬉闹不停。但今晚有些莫名其妙,二人默默行路都不说话,而且都像是心中揣揣怀有心事。今晚,这段路便有些漫长有些神秘了。

终于到了郑家门外,郑婉君幽幽叹了一息,说道:“我到家了,你回吧!”

“嗯!”林天鸿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天鸿哥······”郑婉君喊住了林天鸿。

“噢!”林天鸿转过身来。

郑婉君说道:“以后做什么事儿要掂量掂量,像今天就应该量力而为,要是有个什么,可如何是好?”

林天鸿呵呵一笑,点头说道:“知道了,家去吧!”他似乎找到了往日的轻松自然,双手揪着两只耳朵扮了个怪相,把郑婉君逗乐了,才蹦跳着回去了。

郑母正好开门出来,郑婉君一闪身进门去了。她望着林天鸿远去的背影,目光闪烁,脸上喜忧不定,叹气一声,转身进院掩门。

次日,已日上三竿,林天鸿和林天远还在呼呼大睡。砰的一声响,房门突然被撞开,林霁遥跳进来,嚷道:“日头都晒屁股了还睡?快起来帮我捉住那只蝴蝶,好大的一只!”

林天远揉着惺忪睡眼坐起来,说道:“姐姐就是毛躁,吓了我一跳,捉什么蝴蝶?扰了我的好梦。”紧接着他哎哟连声,用力抬起林天鸿搭在他身上的一只脚,捂着鼻子说道:“好臭!好臭!臭鱼烂虾味。哥!快起来捉蝴蝶啦!”

林天鸿昨晚多喝了碗酒,此时睡得格外香甜,吱唔了一声,翻了个身又睡。林霁遥和林天远又是呵气又是挠痒,好一阵捉弄,林天鸿才懒懒起床。

三人来到院中,只见风吹叶动,暖日熏熏,燕子、麻雀有许多,哪有一只蝴蝶的影子?又院前屋后的寻找了一遍,还是没有。

林霁遥跺着脚说道:“都怪你们,如此漂亮的蝴蝶很难见得的,本想捉了送给婉君做花样子,可惜没有了。都是你们两个耽误了。”

林天远双手一张,说道:“怪不得我,都是哥哥赖床不起。”

林天鸿不屑说道:“不就一只蝴蝶嘛?没了做别的样子就是了。”他转身就要进院子,忽然飞来一双花喜鹊在枝头上叽喳喳叫个不停。便又回过头来说道:“我看喜鹊就挺好的,这么看着绣上不是更生动鲜活嘛!不和你们闹了,有饭吗?吃完练功。”

林霁遥跑过去拦住,说道:“等等!不给我捉来蝴蝶不许吃饭,我做的饭我说了算。”

“嗨!”林天鸿笑道:“威胁我是不是?不吃就不吃。”

林霁遥说道:“娘下地了,中午还是我做,也不许吃。”

“我去找青尘吃。”林天鸿转身便向外走。

林霁遥又跳到前面拦住,嘿嘿笑道:“还生气了?哥哥!好哥哥!你就帮我去捉只蝴蝶吧!前两天我就答应过婉君要送她蝴蝶的,你就去吧!午饭给你加俩鸡蛋好不好?”

林天鸿笑道:“这还差不多。捉十只也容易。”他回厢房拿了一个苇莛编成的小笼子出门去了。

林霁遥喊道:“要那种大大的花蝴蝶。”

林天远说道:“姐,我也要鸡蛋。”

林霁遥说道:“什么时候落过你?快去厨房帮我择菜。”

林天鸿出了村子在田野里寻了一阵,没有看到一只大而出彩的蝴蝶,便又向运河边寻去。绿草茵茵中各色小花杂陈,有三三两两的蝴蝶翩翩起舞,却依然只是些普通品种,也无一只大而出彩的。“只好以此交差了!”他心中想着,蹑手蹑脚向一只并翅栖身的粉蝶抓捏过去,果真一捏即中。将这粉蝶放入笼中,依此法而为,一会儿功夫竟捉了五六只。

忽然,一个清脆婉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在干什么找什么东西吗?”

林天鸿转身看去,只见碧草繁花中站着两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一个是绿裙红衫珠环翠绕,一个是黄衫粉裙金镶玉嵌,襟袖飞飘像一双艳丽的彩蝶,浅笑盈盈地望着自己。他眼前一亮心中一惊,认出正是昨日落水的那两个女孩。

昨日那女孩父亲回船讲起张若虚和林天鸿拒收谢金之事,很是发了一番感慨,女孩听了连连称奇,颇感意想不到。想平日里所见之人,无一不是贪喜金银,仗义慷慨的也只是在书中听说过,只道是夸想杜撰,不想今日自己竟遇上了一桩。想那道爷得道高人行事自不同于俗人,可那少年是农家子弟,比自己大不过一两岁年纪,能有如此行止实在令人敬佩。

二人死里逃生,受了如此一场惊吓,不敢轻易再下船来,只在船头看会子书、吹一阵笛、抚几下琴来打发时间。远远看到岸上有个人依稀是昨日那少年模样,便一起下船来招呼。

今日她二人装束一新,与昨日的柔弱娇美相比更增恬静艳丽。林天鸿又见她们与自己妹妹一般年龄,不由得心生亲切之感,想起昨晚玩笑的话语,耳面一红,竟不敢与她们目光对视。提起小笼子说道:“我捉几只蝴蝶给妹妹玩,你们好了吗?没被水浸坏身子吧?”

女孩说道:“我们没事,谢谢你昨日救我们。”她神色一顿,又说道:“你妹妹可真好!有哥哥疼爱,还捉蝴蝶给她玩。唉!我们却没人玩,无聊郁闷的很。”

林天鸿问道:“你没有哥哥妹妹陪你玩吗?”

女孩轻叹一声,说道:“没有,就只我一个,爹爹和娘只会管着我看书、习字、做针线。幸好有灵儿陪着我,听我弹琴、吹曲、说话儿,否则不把人闷死才怪?”

林天鸿说道:“我也是最怕闷在家里的,好在我爹娘从不强迫我做什么。”他又对旁边的女孩说道:“噢!原来你叫灵儿!看眼神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伶俐的,这名字果然贴切。”

那灵儿双腮立时泛起红晕,说道:“公子真会说笑!老爷、太太只希望我服侍小姐机灵些,才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儿,我哪里又聪明伶俐了?反正叫什么也无所谓,我从小无父无母能被老爷买来给口饭吃已心满意足了。倒是小姐脾气好,又看着一同长大的情分不骂我笨,还像疼自己一样疼惜我,我也算是幸运的啦!”

“可不得了了!”林天鸿笑道:“就这张嘴儿便如此巧嘴灵舌的,可不是聪明伶俐嘛!妹妹尚且如此,这姐姐岂不是要更厉害了?”

那女孩说道:“我们都还没说几句话,你便编派人,若是不待见,我们这就回去就是了。”说完,拉起灵儿的手便欲转身。

“哎!别回······”林天鸿忙笑道:“我说着玩的,原是想哄你们开心,别生气嘛!”

那女孩噗嗤一笑,又回过身来说道:“谁又生气啦?一样是逗你玩的。”

林天鸿叹道:“我原以为只有我们穷孩子才会不开心,你们有钱人家的孩子不会有烦恼事,原来也是有的。”

那女孩怔了片刻,问道:“你不开心吗?你有什么烦恼事吗?”

林天鸿思忖了片刻,摇头说道:“那倒也没有。”

女孩说道:“那就是了!你自由自在没人约束于你,又有人和你玩,自然是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啦!”

林天鸿轻轻点头,喃喃说道:“这倒也是!”

女孩忽然说道:“你捉的蝴蝶可真漂亮!送给我好吗?”她看到林天鸿有些犹豫,便从灵儿手中拿过来一只乌黑发亮的笛子,又说道:“若不然我用这笛子和你换好吗?”

林天鸿说道:“不是我舍不得,只是······只是我那妹妹会不依······唉!给了你吧!不妨事。”他把小笼子递上前去。

女孩接过笼子很是欢喜,说道:“说了这半天话了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沈如月,你呢?”

林天鸿说道:“林天鸿!就住前面不远的村子。哎?你······”忽然见她打开笼子把蝴蝶放飞了,他大是不解,问道:“你这是为何?要了去却又放飞。”

沈如月说道:“如果不放出来,它们活不过两三天的。我娘说爹爹常在外跑生意,有时是有凶险的,因此每日早晚佛前上香祈祷平安,看到蜂啊、蝶啊、虫啊、蚁啊、什么的,总是绕过也不触弄它们,这叫行善积德,佛祖会保佑的。就像昨日我们总算没伤了性命,便可见是灵验的了。我也果真是没有伤害过这些小生灵的,它们也不怕我。我们家园子里的蝶儿、鸟儿也总和我亲近,时常落到我的手上、肩上,它们是有灵性的。”

她俏笑盈盈地说着话,一边挥动着粉白纤嫩的小手招引蝴蝶,衣襟飘飘,秀发飞扬,宛若仙子,有说不出的美妙。果然有三三两两的蝴蝶绕着她飞舞,偶尔还会落在她的发髻之上。

林天鸿看的有些痴了,喃喃说道:“我娘也时常念佛的,只是没注意这些。你的心肠真好!佛祖肯定会保佑你的。”

沈如月说道:“人不都应该这样嘛?”她忽然俏皮说道:“你娘没注意这些,心肠便不好了吗?”

林天鸿忙说道:“我娘的心肠也是很好的,只不过我们庄户人家没你们那么多讲究。”

沈如月见他着急的样子很觉有趣,便又笑道:“那你妹妹要你捉蝴蝶玩耍,心肠便是不好的了?”

林天鸿忙摆手说道:“不是的,我妹妹的心肠也是挺好的,她也是很喜欢蝴蝶很爱惜它们的。”

沈如月看他脸色红红急于辩解,更觉有趣,立时童心大盛,又笑道:“那你说是我好还是你妹妹好?”

林天鸿一怔,果真被难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挠着头说道:“都好!”

“哼!言不由衷。”沈如月佯装嗔怒说道:“怎么就都好呢?你是怕我恼了,故意哄我的吧?心里定然是在说你妹妹好,也一定在怪我顽皮把蝴蝶放走了。”

林天鸿更是着急,连忙说道:“没有的事,若说顽皮,我妹妹可胜你十倍不止呢。只是她果敢爽快,你温和柔美,所以我说你们都好。不过若说温和,我那郑家妹妹倒和你有得一比。”

沈如月听到他说自己温和柔美,粉白的面颈登时一红。

灵儿突然说道:“公子不怕唐突吗?才认识多大会子,便说我们小姐温和柔美。左一个妹妹右一个妹妹,怎么又搬出了个郑家妹妹?”

林天鸿说道:“这有什么?我们穷人家的孩子打小一块玩都是哥哥妹妹的叫。就是我们也算同死同生一回,我又比你们年长,你们叫我一声哥哥也没有不妥啊!”

沈如月听了羞得低下头去,心想爹娘总是教导自己谨言慎行不可有违女教,今日听林天鸿这一番话语自是有悖,但却又说不出有悖于何处,反而让心底淋漓畅快。她低低说道:“你果真愿意做我们的哥哥?”

“那当然!”林天鸿说道:“我心里早拿你们当妹妹待了。”

沈如月又喜又羞,说道:“大哥哥好!”

林天鸿笑着答应了。

灵儿说道:“我是丫头,不敢叫的,还是叫公子的好。”

林天鸿摆手说道:“你如何称呼你家小姐我管不着,我待你们总是一样的。”

沈如月说道:“灵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平日里就我们两个,我何尝不是拿你当妹妹待?今日有幸遇到了个大哥哥,你若如此,岂不是故意与我生分了?还不快见过大哥哥?”

灵儿激喜交集几欲落泪,说道:“灵儿见过大哥哥,大哥哥好!”

林天鸿笑道:“这就对了,两位妹妹好!”

三人皆畅怀而笑。

灵儿笑着忽然哽咽了两下,说道:“我一直以为自己孤苦伶仃无亲无故,只有小姐待我如姐妹般疼惜,今日竟又从天上掉下来个大哥哥。我真是好开心。”

林天鸿说道:“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是从河里捞上来的。我们因落水而得缘,因这大运河而得缘,我们不谢天地,倒要谢这滔滔大运河才是。”

三人又大笑起来。

林天鸿说道:“昨日我也不白呛一肚子水,昏死过一回,究竟赚回两个好妹妹!”

沈如月和灵儿满面深含歉意,说道:“我们不是故意扯你呛水的,实是慌乱之中迷糊了心智,差点害大哥哥丢了性命,真是该死!”

林天鸿哈哈大笑,说道:“快别这么说,我命大的很!比这再危险的事也经过一两回,呛几口水怎能就丢了性命?不过两位妹妹倒真有把子力气,我竟是招架不住。”

沈如月和灵儿又羞又窘,说道:“我们诚心知错,懊悔的不得了,你这样责怪取笑,当真是要把人羞愧死才算!”

“非也!非也!”林天鸿笑道:“我不过是说句玩话而已,哪有责怪取笑之意?我又如何舍得责怪取笑两位好妹妹?”

她二人听林天鸿言语有些轻佻,却又诚恳无比,心中又喜又羞。沈如月的神色忽然又黯然下来,叹气说道:“舍得也罢!舍不得也罢!我们总归是要去的,比不得亲妹妹和你那郑家妹妹。”

林天鸿一怔,笑道:“如月妹妹这是什么话?怎么舍得又舍不得的呢?”

沈如月淡淡一笑并不答话,望着运河上帆来船往的水面若有所思。

灵儿说道:“我们随太太南下给外祖老太太拜寿,是不能在此久留的。老爷已经分派完货物,等收取了账目便要走了,说不得今日便要动身。若无机会,再相见可不容易了。”

林天鸿心知她们富户人家的女孩受礼教约束甚严,远不如自己兄妹自由自在,经昨日一事,只怕她们以后连家门也不得出了。他心中感叹,不禁有些莫名的失落,宽言劝慰说道:“两位妹妹不必伤感,虽说不易,却未必不能。只要我们心中记挂着,总还是能见到的。”

闻言,沈如月神色渐舒,拿起笛子在面前晃了一晃,说道:“又何必说这些不开心的呢?今日如此高兴,我来吹首曲子给大哥哥听。”她横笛欲吹,却又轻轻一笑说道:“灵儿去船上拿曲谱来送给大哥哥。”

灵儿笑道:“请大哥哥到船上坐不就得了?”

沈如月说道:“有爹爹和娘约束,我们恐难随便,大哥哥也必拘谨,还是不去的好。”

灵儿点头说道:“正是。”转身去了。

沈如月玉手横陈,乌笛轻磕丹唇,气息微送,笛声响起。

林天鸿虽不大尽懂音律,但也感觉到这婉转悠扬之中隐有淡淡的幽怨。

笛声且住,沈如月轻声吟唱:“谁道闲情抛弃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

河畔青芜堤上柳,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

这是沈如月平日常读的欧阳修所作的一首词——《蝶恋花》,此时吟来却大不同于往日心境。她今日得遇同龄玩伴,相处惬意,言谈甚欢,但因即将分离或成永别,所以一时竟生出许多愁肠来,虽不可名状,却也是朦胧中性情所至。她唱完词句又抄笛吹曲,似不能自持。

林天鸿听完她吟唱的词句也越发觉得曲音意境深远了,深深感到其中的惆怅、苦闷、寂寞、哀怨,痴醉熏然不由得呆在当地。

不多时,灵儿拿了曲谱回来,见状,说道:“大哥哥倒有禀赋,竟能懂得小姐笛音!可惜只能到此了,老爷催促了,说是怕耽误了行程,马上就要开船了。”

沈如月淡淡一笑,说道:“没什么可惜的,早些晚些终是要别的。”她接曲谱在手,并笛子一块交到林天鸿手中,又说道:“闺中无事,我整理了些曲目,都是任意而为,随性子作就,大哥哥未必会喜欢,就权当留个念想吧!”

林天鸿见这笛子通体黝黑发亮甚是沉重,绝非竹木材质,也不像是凡铁铸就,一端系着鲜红夺目的坠子。心知这笛子必是极为贵重,便收了曲谱再怀,将笛子归还。说道:“曲谱是你整理的,我便好生收着,但这笛子看着就不是普通的东西,我一个穷小子,拿了未免糟蹋了好东西,还是你留着吧!”

灵儿说道:“大哥哥倒也识货一眼就看出这笛子不寻常,这是玄铁乌金合铸而成,是我们老爷收拢的古物,说是比黄金贵重十倍还不止,是可以辟邪镇灾的。老爷疼爱小姐,所以就给了小姐玩耍。我们小姐却嫌丑陋,倒是亲手打了坠子系上的。”

林天鸿说道:“那我更不能收了,妹妹快拿回去吧!”

沈如月说道:“别听灵儿乱说,这哪是什么好东西了?太过沉重,我使不惯,大哥哥就不要推却了,收下吧!看到这笛子时偶尔想起月儿一回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了。你这小笼子倒是玲珑精致的很,我会好生珍藏的。”

林天鸿还要推却,却有人来唤她们回船了。她们轻叹一声,说道:“大哥哥珍重!”转身匆匆去了。

林天鸿看着蝶舞花间默立良久,再看手中的笛子时,那红坠飘摇亦如鲜红的蝴蝶。他叹气一声,怅然一笑,也便回家去了。

正是:年少畅谈心亦欢,情根深种不觉然。

匆匆赠物离别去,凄苦情愁在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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