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辛酸的童年（2）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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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孩提的伙伴

春生的家不在村子的中心，而是座落在村子的北面。虽然相对而言比较偏僻，但到春生家来玩的人却比较多，尤其是春生的同龄人几乎天天到他家中玩耍，因此春生童年时伴儿特别多。这当中有阿祥、阿炳、阿清、寿明、有成、石头、樟明、竹奶、癞癞、疤疤牯、阿生牯等。这是因为春生的父母亲比较随和，父亲在世时又常常给他们讲故事，和他们一起猜谜语，加上相比之下房子比较宽敞。住在春生隔壁的祝学祥，乳名“阿祥”，比春生大两三岁，春生从小就叫他“阿祥哥”，是春生的“保护神”。他什么事情都帮衬春生，因此春生十分尊重他。阿祥最喜欢捉鱼，而且捉鱼的技术特别好，鱼碰到他的手就别想逃走。每次他们这些小伙伴一起去捉鱼，他捉的鱼总是最多。于是春生经常跟着他去捉鱼，他知道哪里有鱼，什么鱼最多。每当春生的鱼捉得不多时，他总要把他自己捉的鱼分一部分给春生。这让春生更加粘着他，有事没事总喜欢找他玩，每次去捉鱼也都要凑他一起去。

一天，吃过中饭，寿荣、桂进、阿祥哥在春生家玩。玩了一通，寿荣、桂进（他们是表兄弟）不知为什么不跟春生和阿祥哥好了。于是，兵分两路，他们去西边的山坡上砍柴。春生和阿祥哥就去东边的小河里去捉鱼。捉啊捉，到了傍晚，忽然听到不远处人们在追打狗熊，只见一只狗熊从离春生不远的大路上向东奔去。这可把春生吓坏了，只见他从小河里一丝不挂地跑了上来，浑身直发抖。阿祥哥安慰他说：“别怕，咱们一起回家吧。”当春生回到家中之后，才听大人们说了事情的原委：寿荣、桂进从春生家出去后先来到离村子不远的池塘里洗澡，洗完澡就去砍柴，谁知这时从稻田里钻出一只大狗熊直向寿荣扑去，寿荣一边手拿砍柴刀左右乱舞，一边后退，刚好退到一棵乌桕树旁，他就趁势爬了上去，大喊救命。大狗熊没有撂倒寿荣，就去追桂进，桂进毕竟年幼无力，一下子就被大狗熊逮住了，它在桂进的颈部狠狠地咬了一口，叼起就走。村里人闻讯后，春生的一个堂叔和父亲等人即刻拿起鳖叉、竹叶枪等铁器前去救人，两只大狗熊扔下人逃走了。桂进由于流血过多，当场就已死亡，时年才十二虚岁。

在春生的同龄人中有一个叫卸古的，长得很结实，象个小铜鼓，外号叫石头。他很喜欢和春生比试摔跤，由于春生比不过他，每次比过之后，他就神气活现地笑着，那个高兴劲就别提了。

一九五一年春生在姑妈家呆了半年之后刚回到家，正在堂叔家门前的空地上玩耍，石头刚好也在那里，人们拼命煽动石头跟春生比试摔跤，石头经不起哄，马上走过来抱住春生要动手，这次春生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把他压在下面了。石头不服气，要和春生重新比试，结果他又输了。这时，他才象一只斗败的公鸡，憋在一旁不吭声了。

到了老年，春生每次回家乡，都要去见见这位幼时摔跤的对手，还送他一本他自己编的《谜语精编》。过了几年，当春生再次回村的时候，听说石头走了，春生心中不免有些难过。其实，石头人很憨厚，父亲死得早，母亲改嫁走了，他是跟着爷爷长大的。

同伴中还有个叫阿清的，他的年纪比春生小一二岁，长得胖敦敦的，力大气盛，他从小就死了爹，家中一个哥哥十分憨厚，也管不了他。他是村中有名的捣蛋鬼，在同龄人中他最会捉弄人、欺侮人。这里的“阿”和“恶”同音，所以大人们都叫他“恶鬼”，大家总不喜欢跟他在一起玩，但又不得不跟他玩，因为谁不跟他玩他就要揍谁，大家都很怕他，心里却恨死了他。

一天中午，刚吃过中饭，几个同学来邀春生一起去上学，这时阿清来了，他不让他们去，要大家和他一起玩捉迷藏的游戏。春生他们拗不过他，只得和他一起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玩呀玩，大伙竟忘记了上课。这时，胡老师见这么多学生没有去上课，怕出事情，急坏了。后来一打听，知道在春生家玩，就直奔春生家而来。大家正在兴头上，见胡老师来了，个个像老鼠见了猫，一声不吭地到学校去了。这个阿清也不知什么时候早就溜走了。来到学校，胡老师把大家狠狠地训斥了一顿，春生还被罚了站。

还有一次，伙伴们一起去砍柴，阿清趁大伙在一起休息的时候，偷偷地将瘌痢头上的一块病毒放到春生头上。没过几天，春生头上就生起了红红的瘌痢苗，这下可把春生母亲急坏了。她到处讨教治疗瘌痢的良药，得到良方后，就天天在滚烫的米汤里放些锅煤洗头，一连洗了十多天，瘌痢倒给治好了，但春生的小肚子却鼓鼓的胀了起来，原来是那股瘌痢病毒归到肚子里去了。春生又服了一个星期的中药，病才慢慢地好了。

这个阿清，毕竟是和春生一起长大的，虽不是最要好的朋友，但也是春生童年的伙伴之一，将近五十多年没有见到他了，也不知他跑到哪里去了，春生心里还真有点想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