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 第023章 影子 ===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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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read2();</script>=== 第023章影子 ===
老夫人顿了顿, 受宠若惊。
“老身惶恐。”老夫人一面应声,一面起身。老夫人身体健朗,倒不至于真要对方搀扶, 但对方是天子,老夫人却之不恭。
“老夫人近来身体安康?”李彻温声,看向老夫人同时, 目光自然而然得瞥去老夫人身后身影。
他声音很好听, 润泽醇厚如玉石之声,又低沉磁性恰到好处。语气里温和, 不似想象中天子威严, 更似世家之间少有走动晚辈见长辈般。
楚洛没有抬头窥探天颜, 耳中却听得清楚。
老夫人顿了顿,文帝身后,太傅和封相等人均在, 老夫人是没想到文帝会在如此场合抬举她。
老夫人惶恐应声, “劳烦陛下记挂, 老身身子骨康健。”
“老夫人不仅身体康健, 还睿智博通。”李彻笑笑,这才收回了手。
明知是文帝恭维话,老夫人听了仍旧红光满面, 精神矍铄。
有他起头, 身后太傅和封相等人自然都开始与老夫人恭维和寒暄,旁人注意力悉数都在老夫人身上。
李彻目光微敛,趁旁人注意力都在老夫人身上无暇顾及, 仔细打量起跪在近处楚洛。
他猜到她会是一身淡色衣裳, 在一众衣香鬓影, 秾绸艳丽里一定是最不起眼一个, 他知晓她惯来不希望瞩目。
但越是简单云鬓微挽,珍珠钗,在周围一片鲜艳明晃陪衬下,却显得越是青丝如墨,素雅宁静。
她头伏得很低,他近乎看不到她脸。
唯有隐约可见白皙耳垂上,坠着那对翡翠耳环,在她呼吸起伏时,跟着轻轻摇曳着,莫名撩动起他心弦……
老夫人这处寒暄得差不多,李彻也旁若无视收回目光。东昌侯继续引圣驾入府,又由得先前一幕,侯夫人便扶了老夫人走在圣驾一侧。
建安侯,太傅,和封相等人依次随行。
待得圣驾稍远,世子夫人才起身。
接驾平稳过去,众人心中松了口气,世子夫人转身朝向身后建安侯府姑娘道,“都起了吧。”
众人或唏嘘,或惊喜,或兴奋得牵起衣裙起身,笑容洋溢在脸上,好奇将目光投向刚离开天子仪仗投去。
果真见一行人走远,隐隐都有些看不见。年幼楚眠和楚姗还会踮起脚尖张望,只是都记得世子夫人早前叮嘱,不敢高声,怕惊扰了圣驾。
待得天子仪仗彻底消失在眼帘,姑娘们才掩袖笑笑,“真是陛下亲至!”
“还同祖母尊敬说了这么多话。”
“方才都没敢抬头看。”
“幸亏你没有看!冲撞天颜是不敬。”
……
一时间,众人低声叽叽喳喳,相互交头接耳。
世子夫人轻咳一声,众人才都安静下来,今晚还有接风宴,世子夫人不敢大意,诸多事宜都要再细致叮嘱一遍。
大监并未同仪仗同行。
借故与值守禁军侍从说话功夫,目光有意无意投在方才起身侯府女眷身上。
大监跟随陛下多年,陛下一个眼神,他大都能分辨出陛下意图。
陛下甚少盯着一个姑娘看过,更尤其是这样人多场合。但先前,陛下明显就是拿老夫人做了一个幌子,趁机打量跪在中间那个侯府姑娘。
大监缓步留在最后,待得见到楚洛起身,抬眸看向远去天子仪仗时,大监眸间竟不由愣了。
难怪了……
大监摆手唤了一侧内侍官上前,附耳道,“去打听下,第二排中间侯府女眷。”
一侧内侍官应好。
大监这才转身,快步往早前天子仪仗撵去,仿佛早前事情没有发生一般。
……
天子仪仗往正厅方向去,稍后会同太傅,封相,东昌侯与建安侯等人在正厅一侧暖阁小叙片刻,而后才是正厅中接风宴。
世子夫人则先领了女眷回了老夫人下榻东平苑中,“稍后接风宴,陛下同旁人说话时候,安静听着。切记在接风宴上走神,跌落酒杯或筷子,打翻盘子之类,这些都需打起精神。如果真不小心,摔碎或打翻东西,也切记慌神,在原处下跪,我会和侯夫人一道周全。最后也是最重要,不要眼睛一直盯着圣驾,也不要一直低头吃东西和饮酒,窃窃私语注意场合和气氛。”
接风宴时间大致应当一个时辰左右,这么长时间不可能没有窃窃私语,世子夫人赴过宫宴,心中便都清楚。
下午都已说过一次,眼下是再交待一声,免得出错。
离开时,楚洛特意留到最后,“世子夫人。”
应是有话要单独同世子夫人说。
“今晚接风宴,我能不能不去?”楚洛说明缘由,“我眼睛还有些红肿,怕旁人看了问起……”
世子夫人很快反应过来,不仅如此,她既然你还频频失神,不知在想什么,她若是去接风宴上,许是真会心不在焉打翻东西,或目光望着一处发呆,被旁人看到反而不好。
“我知晓了,我会同老祖宗说,你好生歇着。”世子夫人惯来待她亲厚。
楚洛朝她福了福身,“多谢世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