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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满嘴骚话

鬼泣府，审殿:

夜辰站在榻椅边上,四周的鬼侍在他进来那一刻便全退下去了，因为这是千百年来的规矩，鬼泣府内鬼侍独有的内规。

看着那空荡的大殿，夜辰眼里有些许心疼，这里，就跟她的内心一般，黑漆漆，空荡荡，幽静，静的可怕。

别鬼不知，只觉她喜清静，唯有见过她从万鬼窟里爬出来的他才知道，那是因为她听到了太多的疾苦鸣冤和人语险恶，才会将自己长年生活的地方给布置的如此空洞，就是为了不叫自己想起那些萦绕在耳边的人语。

上神陨落?

可笑，你见过哪个上神会拿自己的肉身做诱饵从而导致终日不能见阳吗?

你看过一个上神会在那满是险苦的地方摸滚爬走,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干净的痕迹吗?

你见过上神会出现在那万千恶鬼游走的地方被那些恶鬼伤得体无完肤吗？

你听过一个上神那毫无生气的话语吗?

你跟那双失去所有光彩的眼对视过吗?

你见过浑身都是亡魂戾气的上神吗？

你们没有见过，可是他见过……

她若真是上神，又何须拿自己作饵，又怎么可能会吃那么多苦?

他来之后，看到的就是她在各个万鬼窟中找寻，一次又一次的失落，一次又一次的疯狂，一次又一次的找寻，一次又一次的心疼……

她的肉身，分布在她每一个去过的万鬼窟中,现如今，早就只剩一具灵壳，只能靠鬼戾维持的灵壳。

他曾问过她在找寻什么。

她答，一个很重要的人。

自此之后，他便没再问她，而是默默跟随，她在哪,他便在哪，陪她找过一个又一个的万鬼窟,陪她一步又步的成为鬼王，陪她一夜又一夜的守候，守候在那亡魂的必经之路。

今日，在看到那红光亡魂的那一瞬间,他的内心有那么一丝为她高兴，可是更多的却是苦涩。

找到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不需要他了?

在一番纠结之下，他还是来告诉她了，用第一次与她通报时的方式，在那个时候，她还 是刚坐上这个位子不久，只有他知道她的这个位子是怎么得来的,也只有他服她，只有他供她使唤。

亦只有她和他……

眼底闪过些许怀念。

“你可知我是王在哪救回来的吗?”

夜辰看着那漂浮在手心之上的血珠问着，看着这个血珠，他是打心底里厌恶，可是却没有做什么，他知道，这是她找寻千百年的那个很重要的人。

“我是王在鬼窟带回来的，王跟我说，你不该待在这,这里不适合你。”

夜辰微笑，因为他，她才放过了那些亡魂，说是同一个鬼窟的鬼有一定的关联，她不能动它们，那样可能会伤着他。

结果呢？

她是放了他们，可是他们却也是伤了她。

也是因为他，她杀了上千恶鬼为他滋养魂魄，每杀一个鬼，她的戾气便重一分,肉身就少一块,他，是她拿自己换的。

他，因她而生，因她而活。

“我想谢谢你，是你,叫我遇上了王。”顿了顿，眼底瞬间满是厌恶，“可是我也厌恶你,因为你，叫王受尽了折磨。”眼底的心疼似那皎月倒影，愁怅而忧伤。

“我可以杀了你,可是不能,因为那样王会不高兴的。”

只要他一个握拳，这血珠便会破碎, 可是他没有，因为他知道,它，对王很重要，重要到可以丢弃自己的所有。

羡慕，他羡慕血珠可以叫王为它拼命,更羡慕王可以千百年如一日的找寻它。

“辛奴。”夜辰唤了声,眼底有些许苦涩。

“夜辰。”深吸一口气，“王唤我夜辰，却也只是唤。”

千百年来，他是头一次见她会露出那样的神情，在那个瞬间，他看见了她眼中的柔水，只是一声,他便明他知晓了对方与自己的不同，那是一个永远无法跨越的差距……

“啊,痛痛痛，宝贝你轻些，好痛，讨厌，你弄疼人家了。”

冥王的声音叫的那叫一个快活且痛苦,听得守在外头的鬼侍们有些许诈舌，其中一个新来不过百年的鬼侍吓得都露出了他长舌鬼的原型，想来终归还是太年轻。

“宝贝，这般舒服吗?力道可还行?需要我再努力一些吗？”

“宝贝，给点反应好吗，你这样会给我一种我不行的错觉。”

“宝贝，来，痛的话无需忍着，我喜欢听你叫唤。”

“宝贝……”

听着自家王那一句又一句的宝贝, 鬼侍们表示若不是知晓他们在里头办正事,他们没准会在自家王那一句又一句的骚话里走偏。

唉，别鬼都说冥王冷酷无情,是四鬼里最恐怖的鬼王，可在他们这些亲信鬼看来,他们的王就是一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奈何这天鹅才是真高冷，别说吃了，就这千百年来跟他们家王说的话都远远没有他们家王对她三年来说的话多。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