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板阁小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模板阁小说网m.mubange.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猫扑中文 ) 116
她想跟冷谦好生说说话罢了,所以靠得近些,不想让其他人听见而已,哪里会知道勾得冷谦心动难奈呢?
竹枝可是想了又想才问他:“这些时日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的,可是有什么事情?这商队人也不少,一路上应该也出不了什么问题,你若是有事,只管忙去,可别为我耽搁了你的事情。”
冷谦还是低了头不答,车内光线昏暗,竹枝凑近了去看冷谦,只见他耳根通红,那热气几乎都能袭到竹枝脸上来。似乎是刚听见竹枝说话,冷谦猛一回头,恰好跟竹枝来了个四目相对,两人都是一怔。
冷谦一把将她拥入怀里,终是抑制不住地将她紧紧扣在怀中,朝着那一张红唇吻了下去。
竹枝又羞又恼,只微微一挣便挣脱了冷谦的桎梏,心底突然浮现一股怒气,背过了身子便不肯理会冷谦。
谁知竹枝使劲一挣,甩开他的双手,回头脸上竟带了泪珠:“别碰我!”
竹枝整理好了衣裳,抬手擦了泪,离他远远地坐了,也不说话,也不瞧他。
“你别生气了好不?”冷谦低声下气地哄她,心中却有几分不解,竹枝这怒气来得好没来由,不过女人心思一向难猜,他也懒得去想到底是为了什么,总归跟自己之前的唐突之举脱不了干系就是了。
她自嘲地一笑,自己又能好得到哪里去?虽是穿越过来之前发生的事情,可这身子显然已经不是处子,情动时分身子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自己这样,难道有什么立场去责怪冷谦的老道么?
竹枝听说他要离开,刚安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只是面上不肯示弱,装作淡然地点了头道:“你若有事,只管忙去。好歹我如今也是六品的探花郎,难道还会有人舀我怎样?你放心便是。只是你的事情,我也不好过问,你自己多加小心才是。”
竹枝心中感觉挺怪,一直以来就觉得冷谦对自己特别了解一样,忍不住问道:“你好似对我特别了解一样,你可记得最初在青阳救我那次么?咱们当真是偶遇?”
竹枝却又道:“若那次碰上的不是我,你也会出手的吗?”
女人心思实在难以捉摸,竹枝正百般纠结,一时觉得冷谦对自己的了解实在让人有些费解;一时又想起若是其他人身处那环境,冷谦是不是也会出手;忍不住又想自己跟冷谦走到如今到底是自己强求还是顺势而为,反正千般思绪纷至沓来,搅成乱线一堆也不晓得线头在哪里。
可这句话说了半天,也不见竹枝有什么回应,细看她的脸色,她的双眼瞪着虚空没有焦距,不晓得神游到哪里去了。
一连走了五六日,每日皆是午间食些干粮,晚间到驿站投宿,虽然辛苦了一些,但也没有受什么罪。这一日到了一处名为利东的镇子,是商道沿途最大的镇子之一,商队便寻了一处相熟的客栈早早投宿,一行人也可以好生歇息一夜。
竹枝也一样憋坏了,这马车实在是太过颠簸,整日坐在里头骨头都快散架了,有个机会上街活动一下筋骨,她也觉得高兴。于是两个小丫头迎春、牡丹,还有竹枝,加上易容过的冷谦,四人安顿好了东西,便往街上去了。
街边小摊上的东西虽然粗糙,但也有几分当地特色,还有一种当地特色的小吃,用三色面粉揉出来的团子,里头包着豆沙馅,一个不过一口大小,蒸熟了裹上糖粉用叶子托着卖,竹枝吃着也挺不错,买了几个托着慢慢吃,旁边冷谦提着她买的小梳子、小盒子等物,一边微笑着看她吃,一面拉着她怕被人家撞到。
忽听旁边一声暴喝:“贱妇!”一个穿着半旧青色长衫的书生从茶寮里头一步跃出,指着竹枝便唾沫横飞地骂了起来:“还道你死了,叫我暗自神伤好些时候,没想到你这贱妇非但没死,竟还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跟男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你既然这样,为何不去死了算了?”
茶寮里头奔出几个人来,大约跟那书生是一路的,有的去拉那书生,有的望着竹枝等人作揖赔罪,道是大约认错了人,请竹枝等人莫要见气。
三月份的春闱就要开始了,算算时日,此处离着京城只有五六日光景,再瞧冯俊一起的那帮人,都是书生打扮,想必都是去参加春闱的举子。
那群书生都愣住了。一般女人也不过称太太或奶奶,但凡是称得上“夫人”的,都是有朝廷的品级。他们瞧这女子装扮衣着顶多也就是个中等,头上拢共也就是一支金钗,并没显得多出众,怎么还是位诰命?其中有个当即慌了神,规规矩矩朝竹枝行了个大礼道:“小生等人饮了几杯酒,冲撞夫人了。还请夫人大人大量,莫要见怪才是。”
竹枝本想转身就走,忽想到冯俊既然能认出自己,回了青阳也有这一关要过,回头看了眼冷谦,只见他额头青筋直冒,双拳攥紧,显是气得很了。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又叫住护着自己的迎春、牡丹,对那些书生道:“各位可是自青阳来?”
众人傻了眼。竹枝见堵在人家茶寮门口也不是个事儿,便道:“我们倒是故人,只是当中只怕有些误会。还请各位放开他,让我们叙上几句。”
竹枝厉声道:“冯俊,枉你读了这许多圣贤书,哪位圣贤教了你口出污言秽语,哪本书上又教了你血口喷人?!”
竹枝领头进了茶寮,要了间雅室,冷谦带着迎春、牡丹两个出来坐了,留了一方清净让他们两个说话。
竹枝倒觉得奇怪,在冯家时日不多,她一直觉得冯俊还算对自己比较有好感,也比较明白事理的一个,怎么今日偶遇,他竟然当众做出这样的事情?
竹枝反问:“难道我应该死吗?”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死在青牛山才对?所以看
见我没死,而且活得好好的,是不是觉得心里特别不痛快?”竹枝笑了一下,这大概就是血脉遗传吧?龙生龙,凤生凤,怎么能指望冯家有好种子呢?
他没有说完,可他不说,竹枝也晓得下河村那些人会说什么,无非就是山神发怒,或者青阳仙人显灵收了她这邪物之类的话。
是啊,她没死,还好好地活着,比之前显得更加健康美丽,穿着光滑的锦缎长裙,插着金钗,一副富贵人家的派头,身边还跟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两人站在一起,谁都瞧得出来关系亲密。
竹枝乐了:“冯俊,你觉得你家跟我是什么关系?回家?那里是我家么?对我来说,那里就是个魔窟,我要是回去,是想要再送死一次么?我是傻还是蠢啊?不对,应该说我要是再回你家去送死,那才是被邪物附体了呢!”
竹枝斜眼看他:“怎么?觉得我说错了吗?对你来说那是你的亲人,对我可是我的仇人。我总不会把要将我置于死地的人视为亲人的,应该说我已经让你们家的人杀死一次了,难道你觉得是我欠了你们家什么不成?可我觉得,”她站起来盯着冯俊,语气森森:“是你们冯家欠了我一条命!”
竹枝回身坐下,看着冯俊脸色变幻,抿了口茶反思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露骨了。毕竟冯俊还是个孩子罢了,而且冯家人对他来说总是血脉亲人,果然冯俊缓缓坐了下来,苦涩地道:“大嫂,我娘只是无知村妇,她也没有什么坏心的……”
冯俊有些不解,有些生气地叫了声:“大嫂你怎么能这么说娘……”
“什么处置邪物?那是谋害性命!你既然读书明理,岂不可不知律法?若是你往后高中桂榜点了官员,难道也要做个不分青红皂白的糊涂官么?”
冯俊沉默了,对于老娘一碗水端不平的做法,他一直心里有些不满。可是听见竹枝提起大哥,他又忍不住道:“即便如此,你与我大哥还是夫妻,怎么能跟其他男人公然出双入对,你可还知道廉耻!?”
冯俊瞠目结舌,不知如何作答。
冯俊从没见过竹枝这般模样,张着嘴不晓得说什么好。
她站起来欲走,冯俊却在后头叫住了她:“大嫂,你等等!”
冯俊只觉得喉咙里头如同哽了一块鱼骨,刺得生疼。忍了忍终是没有用“夫人”这个称呼,而是含糊道:“其实,我也知道我娘做得不对,可是子不言父过,我娘也不是我能说得听的,我知道你受了不少的苦,是我们冯家对不住你。只是我大哥并没有对不起你过,你不能因为我娘的错误所以连我大哥一起否定了。”
终归是个孩子,要知道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那种清晰的爱恨,人的感情,总是会爱屋及乌,反之亦然。当竹枝发现大纲对于自己的维护,是建立在不能与他的父母起正面冲突的基础之上时,她就对大纲永远地失去了信心。
走出雅间,她看向等着自己的冷谦,深深地吸了口气,
猫扑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