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各自平等的死亡（五）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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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咧开嘴想笑，这突如其来的症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不准是因为自己杀了人，呃，如果杀人之后都这样，那哪里来的杀人犯啊。说起来自己也真是悲惨呢，被平白无故地咬了一口，还又吐血又发烧的，幻听都出现了，想笑都笑不出来。

手臂上的伤也感觉不到在流血了，知觉失去了大半，感觉整个手臂都不是自己的了。以前听说人的咬合力有八十多公斤，当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概念，现在似乎有点底了，果然是理论来自于实践……呃，那边的是月季么，开得真好……

再次回到那片有小花坛的空地，花音似乎是坚持不住了，把佐天小心地安放在花坛边上，自己在一旁撑着膝盖喘气。一路走过来基本上都是她在出力，身上流了不少汗，把藏在校服里姣好的身材勾勒了出来，散发着属于这个年纪女孩子独有的活力。

花坛里摆放着几种花卉，看不出是什么形状，粉色的居多，坐近了香气就很浓郁起来，可还是掩盖不住佐天身上的血腥味道。她手臂上的血本就流了许多，后来还间接地吐了几口，大部分都沾在衣服上，本来青白相间的校服染上了大片的红色。定型的发式也散掉了，微卷的头发水草一样杂乱地披在肩上，摸样相当凄惨。

休息了一阵，继续拖着佐天往保健室去，现在基本上都是在背着走了，偶尔跟她说几句笑话，也没什么反应，感觉相当痛苦的样子，花音就逼自己再走快一点。可能医生也不会立刻就让她好转起来，但总有个期盼。

可就在即将穿过走廊到达楼底的时候，世界却以一种残酷的姿态展现在眼前。

满身是血的同学，啃食着尚在挣扎的人，血浆已经铺满了地板，互相践踏着，动作生硬呆板，就像被操纵的人偶，转过头来，五官上全是血迹，无意义地嘶吼着。然后她看到，那些明明已经受了致命伤甚至喉咙被咬破，内脏流出来的人也慢慢站起来，歪着脑袋，无视身上的伤口，不觉得痛，只有狰狞跟莫名的空洞。

就跟……那个男孩子一样……

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来，胃里一直在翻腾，只能强忍着。花音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平时就连恐怖片都不敢看的，感觉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慌忙地往后退，没想到被身后的帝子绊了一下，两个人都摔在地上，“砰”地一声。

“帝子，帝子……起来啊……”

花音拉着佐天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一直在发抖，根本拉不动。好几个人转向这边，充血的眼神望过来，摇摇晃晃地走几步，撞到另外的人，接着就撕扯开。花音勉力不让自己哭出声，却发现倒在地上的帝子一直在抽搐，四肢胡乱摆动着，力量大得出奇，五官也开始流血，地上已经是一滩血迹了。

“帝子……帝子……快起来啊，你到底怎么了……”

“……告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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