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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了香玉山没有。”我问许小云。
许小云咬牙切齿道:“没有,这厮带头来招降,我一箭射去,却有人为他挡了一箭,跑掉了,这样的人竟然会有人替他挡箭,你说奇怪不?”
我叹了一口气,带着许小云从翠碧楼的屋顶跃入另一个楼顶上,一边道:“他在大唐的外号不就叫义气山么,讲义气那是一流的,我们现在只看到他的坏,可你不能允许别人看不到他的好吧,有那么一两个忠心的人也正常,算他小子有福气。”
彭梁会虽然在江湖上不过是二三流的小帮会,但在彭城,那是实实在在的地头蛇。聂敬的死太突然,因此彭梁会还有些退缩。但等我们跑了一会儿,才发觉全城的地痞流氓都被动员起来,到处找我们。
本想一走了之,可又记挂着单婉晶所说的人,若是翟让在他手上,我们无论如何不能走。
我俩跳入彭梁城郊一座土地庙里,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正围坐在神龛前。一堆柴火上,正烤着一只肥鸡。火苗舔舐着鸡肉,滋滋作响。
见我们进入庙内,这些乞丐大惊。待看清模样,旋即又各自坐下,不再理睬我们。
“怎么办?”许小云问我。
我发现,有男人在女人身边时,遇到麻烦,很多女人都会不自觉地去依赖男人,而忘了,其实她们本来就可以做的很好。
“看看吧,现在走上大街,虽然没有太多高手,可烦也被烦死,而且彭梁会人多,要被缠住,一根冷箭说不定就要了你我的性命。”
我瞟了一眼那些把目光放在烤鸡上的乞丐,压了声音。若被这些乞丐听去了我们的谈话,说不定回头就把我们告了。
“单婉晶约我们去天一阁,不知道当时香玉山听到没有,否则巴巴跑去,中了埋伏,却也麻烦得很。”
许小云的话,我深以为然。见庙里有两条木凳,便拖来擦干净,想要坐下休憩一阵。谁料,屁股才沾凳子。一个叫二麻子的乞丐便跳了起来:“诶,公子,小姐,这凳子是小人的,我们生活艰辛,两位打赏点。”他一溜烟跑来,将脏乎乎的袖子伸过来,口称要把椅子再擦干净点。
我倒也罢了,许小云闻到他身上暖烘烘的臭味,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听说要钱,虽然颇为不爽,却很快掏出了一个碎银子,便要扔给二麻子。
我一把抓住了许小云的手腕。这二麻子的行径虽然是乞讨,其实跟变相讹诈有什么区别。想要钱,当然得给做点事情才行。
二麻子本以为我不想给钱,那脏乎乎的袖子便要摸上凳子。我却掏出一大锭银子在他面前一晃,二麻子立刻停住了,眼睛在银子上面晃悠。
这是二十两的纹银,我想二麻子大约是极少见到这么大面值的货币了,所以激动得瞳孔收缩,嘴角流涎。
“帮我跑个腿儿,传个话,我就以这锭银子酬谢。”又把那锭小银子在手里抛了抛,“这银子你们可以先拿去,买几只烧鸡,就算是兄弟请客了”。
这话一出,其他乞丐也都走了过来。二十两纹银的魅力当真大。二麻子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我是个慷慨的人,但不要把我的慷慨理解为愚蠢。”我从地上抓起一块碎砖头,用劲一捏,砖头变作了碎屑从我手中滑落。
乞丐们的眼神立刻变了。
随后,我才让二麻子去天一阁守着,待正午时找姓单的年轻人,就说萧遥约她到土地庙相会。其他乞丐在二麻子回来之前不能离开。
这些乞丐离开意识到我话中的严肃成分,各自缩了回去,默默烤着自己的烤鸡。
将真气在经脉里运转了两个周天,时间便到了正午时分。许小云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频频朝土地庙外张望。
“那二麻子会不会拿了银子,不管他这些同伙就跑了。”许小云问我。
我回道:“他或许跟这些乞丐没什么情谊,但对这锭银子绝对不会没有情谊。”
或许是回应我的话,一串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我们起身到了门口,只见男扮女装的单婉晶跟在二麻子后面,而在单婉晶身旁,还有一个长身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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