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虎落平阳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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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科恩（Coren）还好吗？”利亚提斯问。

“他还在理疗舱里进行疗养，不过他一切都很好。”艾罗丽把科恩的监控画面调出来显示在屏幕上。

“哦，看他那副德行。这个家伙在战斗完之后就喜欢泡在理疗舱里享受。”利亚提斯指着画面里的科恩，脸上原本闪烁着的微笑却突然被一股悲伤冲得无影无踪，“拜肯（Bychen）又何尝不喜欢……”

“请节哀。他永远都很出色！”

“是的，艾罗丽。剩下的我们将追随他的足迹，为了帕瓦安人的繁荣和强大，继续舞动光刃，挥洒热血。”

“你的意志始终都很坚定，帕瓦安人面临的上古危机将会因为千千万万的这种意志而得到解决——卢卡兹中校希望和你通话。”艾罗丽接通信号，屏幕上显示出一个年纪和利亚提斯相仿的军官，他方大脸庞上的严肃掩饰不了内心的喜悦。

“你好，利亚，欢迎来到地球！”

“你好，卢。好久不见！”

“激战之后还能听到自朋友的声音，感觉如何？”卢卡兹中校稍稍压低声音问。利亚提斯扬扬眉毛说道：“棒级了！不过，比不上从宇宙的尽头安然返回后，见到自己爱人的感觉。”

“那太可惜了，你从没有这种感觉。话说回来，小子，刚才你干得很好！在战前的这个非常时期，你让德尔沃克人看到，他们选择战争就是选择失败。你也让帕瓦安人看到，萨蒙德（Sammond）总统的决定英明神武，苏萨兰蒂斯星的战士们会把那群章鱼人打得满地找牙——哦不，是满地找脚爪。来基地吧，你会被当做英雄来款待。星际联盟虽然已经残废，但即便瘸了，它也会用拐杖来伤害你。你在基地会很安全。”

“我很荣幸。能够置身在这个意义深远的地方，是每个帕瓦安人的梦想。”故人的温暖让利亚提斯心情变得舒畅。

“‘远行者’号的目的地已经设定为亚特兰蒂斯。空间跳跃所需的能量不足，目前只能采用常规飞行，9分钟后抵达目的地。”传来艾罗丽的声音。

这时，在停机坪附近的理疗舱的门口，科恩还沉浸在刚才疗养的余味中。他不经意地睁开双眼，却意外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刚好消失在稍远的拐角处。

“拜肯！天呐，是你吗？真的是你吗？”科恩快步追上前，在拐角处望向那个身影的时候呆了两三秒钟，然后冲上前抱着那个人大喊大叫，“你还活着！拜肯，你还活着！感谢上帝！我以为你在外太空的爆炸中牺牲了！”

拜肯的反应却完全出乎科恩的意料。他面带愤怒，用力甩开科恩，一言不发地径自往停机坪的方向走去，满腔的怒火甚至燃烧到了他双脚踏过的地方。

“嗨，你是怎么了？你还活得好好的，健壮得可以把我甩出四五米远，重重地撞到墙上。那几只章鱼已经被我们宰掉了，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恼火。看看你，气得连自己人都不认识了。看看我，当我得知那只装章鱼的‘罐头’被我们击毁后，我在理疗室里安然地享受到现在。想想吧，我们3个人打他们4条‘鱼’，哪里有不胜的道理。今天这事让我明白：这场战争我们帕瓦安人肯定是胜者，并且很快就会是！到时候，我要多捡些触脚回来喂我们家的‘吱吱’。拜肯，你有什么打算？”科恩甲板上爬起来，倚在墙上一副悠闲的样子。

拜肯一步一停地走到科恩的跟前，似乎他的双脚因为陷在被怒火熔融的甲板里而难以挪动。

“得了，拜肯，别这个样子。放松点，休整一段时间之后，我们还要去宰章鱼人呢！放松！”科恩用拳头顶了顶跟前这个人的胸膛。

突然，一只墨绿色的利刺从科恩的后背硬生生穿出，蓝色的液体正从刺上滴落下来。一些高度明亮的光环从他的伤口处窜出来，时粗时细，时大时小，翻腾着，乱舞着。

“你说的没错，拜肯已经死了——而你很快就可以在地狱里见到他！谁都无法预料战争的结局，但是我可以预料：你再也无法见不到你们家的宠物了。”边说着，拜肯的身体从利刺开始向其他部位发生变形：浅蓝色且光滑的皮肤逐渐变成青绿色且略带暗纹，硬邦邦的四肢变得任何位置都可以随意弯曲，长有利刺的右腕上看不到手的影子，左腕上却长着手掌和五指；头部上圆且宽、下尖且窄，全黑的眼睛又大又圆，看不见耳朵和鼻子，却可以看见一上一下的两只嘴，嘴上附有一层膜，说话声就在那里产生——整个人最后变得比原来高大许多。

“母章……鱼……妮蒂！”科恩仰视着妮蒂，冷冷地一笑。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紧握的右拳捅向妮蒂，全身的胶质层随之变得非常明亮，右拳的虎口上方约两指厚的地方生出一道形似短刃的光束。耀眼的光刃划过一道短促的弧线，距妮蒂的身体已经近在毫厘。就在这时，妮蒂本来长着手的左腕上突然长出一根利刺，利刺刺穿科恩的右臂，拒绝了光刃吻上来的死亡之唇。

“和你家的宠物说再见吧！”妮蒂猛地拔出刺穿科恩腹部的凶器，伤口处舞动的光环变得更大、更粗、更加肆意。科恩吐出许多粘稠的蓝色液体，他眼前一片漆黑，双膝重重地跪在甲板上，身体趴倒在那片冰冷的甲板上，冷笑却依旧挂在嘴角上。

这只有十几秒的一幕在开始之时就被艾罗丽监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