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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星和王兴心知付出了巨大代价才把宝盒到手,着实得之不易,也不敢再迟疑。依林青尘所命,一路催马狂奔至运河岸边,放眼所及哪里有船接应?便是教中之人也未见到一个,二人心中大急,便沿河堤向北驰驱。奔出二三里路,远远看到岸边停靠着一艘大船,虽不见白莲教旗号,二人还是喜出望外,一边催马赶去,一边挥手呼喊。
到了近前,才发现这船原来只是一艘普通的商船,而且还破旧失修,那船主正吆喝着伙计们修整加固。他二人又感失望,但回望来路,一队人马已拖着烟尘冲了过来。于是,也顾不得什么了,冲上去三拳两脚把船主和伙计打落水中,急令船工开船。
及至三帆升起,转舵离岸,马上众人已来到近前,纷纷跃上船来。
独孤冷月气怒交加,厉声喝道:“雷星把宝盒拿过来,我饶你不死。”
雷星打个哆嗦,将宝盒紧护胸前,说道:“这宝盒我要亲呈教主,独孤堂主快助我离开。”
林天鸿闻言一惊,心道:“难道冷月宫也是白莲教一堂?那如月······”
只见独孤冷月面色一冷,目露杀机,掠身便要去攻雷星。陆同章钢枪暴长,将她拦住。吕会声诡异一笑,突然挥剑向雷星刺去。雷星已退到船舷,无法再躲,便猛地蹲身下去,躲过了吕会声出其不意的一击。吕会声变招再要斩时,已被张新成挥剑挑开。
林天鸿跨前一步,说道:“雷星你逃不了了,快把宝盒给我交还宝相寺。”
雷星又急又怕,从弹囊中摸出一颗霹雳弹,大声说道:“别过来,都别动。谁再敢上前一步,我用霹雳弹把宝盒炸了,谁也别想得到。”
这霹雳弹的威力,众人可是刚刚见识过,还心有余悸呢。在这狭促的船上一旦引爆,别说宝物被毁,便是整个船也将被炸得碎沉河底,众人岂能讨得好去?雷鸣和白雪凝便是前例。众人虽然气愤,但投鼠忌器,果然不敢再动。
此时,船已离岸数丈,并入中流。杜飞虎、冷月影和敬仁老和尚也已到了岸边,望船兴叹,气愤不已。
杜飞虎一脚把搭在岸上的竹竿踢入水中,虎跃山涧,纵身而起,落在竹竿上借力又再跃起,雄壮的身躯稳稳落到船上。
敬仁和尚也如法照做,他那枯槁嶙峋的老躯比杜飞虎还要迅捷轻灵,举重若轻地来了一个漂亮的大鹏展翅。他本可以更成功地降落到船上。但令人遗憾、令他恼怒的是,他在竹竿上借力再起,刚摆了一个华丽的白鹤亮翅的造型,便被轻盈如燕的冷月影一脚踹在肩头,跌落水中。
冷月影笑声如铃,说道:“谢了老和尚。”她卖弄地先在空中翻了个惊艳的筋斗,然后又摆出了金鸡独立的造型落到船上,沾沾自喜。
林天鸿怒目圆睁,满面通红,指着她说道:“你······你······”说了两个“你”字,实在无语,忙俯身船舷,去看敬仁和尚。
还好,敬仁不会骑马却会游水,想是他平日里没少在佛缘池沐浴净身。他露出水面,开合着嘴唇愤怒地嘟囔了几句,便向岸边游去。想来这位礼佛数十年的老和尚定会犯了戒律,说了许多出家人不该说说的恨话。这实在太气人了,换作谁都会大骂不休的,在这种情况下,佛主也定会原谅他的吧。
沈如月皱眉摇头,对冷月影说道:“师姐,你不该······”
冷月影得意地一笑,说道:“你闭嘴,我乐意,你管得着吗?别胳膊肘往外拐。”
沈如月不再多言,歉意地看了眼林天鸿。
顺风顺水,船行甚速,向北疾驶。
众人都不说话,各自为阵,凝神戒备,目光四面勾留,不时从雷星脸上扫过,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雷星自也明白此时处境,心中惊恐万分,紧紧和王兴靠背而坐,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
行驶了一个多时辰,天已近晚,风云际会,不时吞噬着昏黄的月影。
一名老船工战战兢兢走上前来,说道:“各位大侠,已行出这么老远了,这是要去哪里啊?好歹说个地方。”
雷星伸起脖子眺望岸上,满脸的焦急之色。
独孤冷月身形微动,想要趁机发难。
众人立时惊觉,发出一阵细碎声响,都亮起了兵刃。
雷星猛地一惊,撞的王兴头都碰到了船帮上。他亮起令人生畏的霹雳弹,喝道:“干什么?”
王兴摸着额头,说道:“别······都别冲动,这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冷静,一定要冷静。”
众人收回兵刃。
王兴对老船工喝道:“别废话,向前开。”
老船工连连点头,跌跌撞撞地退下。
独孤冷月目珠一转,若无其事地抻了抻破洞百出的衣衫,温声说道:“雷公子,你用霹雳弹炸死了那么多人,眼下这船上无人不想杀你报仇,你可要当心呢!”
雷星惶恐说道:“不是我,是林副堂主,霹雳弹是他掷发的。”
独孤冷月倒显然感到意外,一惊却喜,说道:“噢?林青尘竟有这心性?无毒不丈夫!我倒小看了他。”
林天鸿也是一惊,倒不是因为他听说霹雳弹是林青尘所发,而是因为他万万没想到林青尘竟是白莲教的副堂主,更没想到独孤冷月竟会对林青尘此举颇有赞赏之意。他目光望向沈如月。
沈如月的目光也正好投来,满是哀怨凄苦,轻轻摇头,像是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林天鸿不忍责怪于她,叹气一声,轻轻点头。
独孤冷月说道:“无论是谁掷发,这霹雳弹终究是你霹雳堂之物,终究是你雷家之物,你难逃其责,难脱其罪,他们一样不会放过你。”
众人都在霹雳弹下侥幸逃生,弄的狼狈不堪,被独孤冷月一提此事,自然是愤恨不已。
雷星扫望之下,脸色大变,更加惧怕。
独孤冷月唇角弯起一弧微笑,说道:“霹雳堂堂主已死,再无人比你更能胜任堂主之位,你可不要误了大好前程啊!不如这样,你把宝盒交给我,我师徒三人助你脱身。等回到总坛,我便向教主举贤,推你做霹雳堂堂主,如何?”
“此话当真?你不会骗我?”雷星为之心动,也是迫于无奈,说道:“只要独孤堂主助我脱身,将宝相寺之事向教主言明不关我事,做不做堂主倒也罢了。”
独孤冷月说道:“当然不会骗你,你把宝盒给我,我师徒立时助你脱身。”
雷星看了看虎视眈眈、蓄势待发的众人,踌躇不定。
林天鸿说道:“雷星你不要糊涂,冷月宫的人也在霹雳弹下死伤不少,她岂能不杀你报仇?就算不杀你,她得了宝盒又岂会管你死活?况且,她自己脱身尚且不易,又怎能助你?”
雷星闻言,双手又紧紧把宝盒抱住。
独孤冷月目光如刀,在林天鸿脸上扫过,又望向了身旁的沈如月。
沈如月不敢与师父目光对视,忙低下了头去。
独孤冷月冷哼一声,又温和说道:“雷公子,夺宝不易,有死伤在所难免,莲社堂和霹雳堂不是死伤更大吗?我怎会因此而记恨于你呢?再者,你我同是圣教中人,同为圣母效忠,我怎会弃你于不顾呢?”她的话语、声音、眼神充满了诱惑和威严。
雷星难以抵挡,忍不住动容服就。
林天鸿、陆同章、张新成立时面色一沉,目光如炬,逼视到雷星脸上。
吕会声坐船不适,已经昏昏噩噩,此时也打起了精神,欲见机取利。他那一双狼眼早已把船上的渡板看了又看,一旦宝盒到手,便如杜飞虎上船时那样,借力回岸。
杜飞虎好像是看透了吕会声的心思,闪身挡在了渡板前,心想,他若要轻举妄动,便把他打成落水狗。
冷月影看了踌躇凄苦的师妹沈如月一眼,拔剑挡在师父独孤冷月身前,说道:“师父,我拦住他们,你们先走。”
林天鸿喝道:“你敢?”乌笛便要戳出。
沈如月抬掌在他手腕一拨一扣,把笛子格开,说道:“不要啊······”
林天鸿便不再动手,只注意着雷星和独孤冷月的举动。
陆同章心知林天鸿有所顾虑,未必会全力对付独孤冷月师徒,说道:“本捕头这钢枪可不听劝。”
独孤冷月把众人举刀亮枪视若不见,说道:“雷星,你不用怕,把宝盒给我就是。”
林天鸿说道:“不能给。”
雷星怔了片刻,说道:“独孤堂主,你武功通神,自是谁也拦你不住。我们既然同为圣母效忠,不如你先挡住他们,我先脱身,把宝盒献给教主,记你首功如何?”
独孤冷月面色立时冷峻,如罩寒霜,说道:“跟我讨价还价?哼!你敢迈出一步,我将你碎尸万段。”
雷星打个寒颤,失魂落魄,不再言语。他心知因这宝盒犯下大错,惹下了杀身之祸,如今进退两难,也只有宝盒在手才是保命良策,心中叫苦不堪,只把双手死死抱紧,再也不松。
船上众人忌惮雷星手中的霹雳弹,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时之间,各怀机心倒也安然相持。
忽然,有一片乌云把月亮掩住,四下陷入无尽黑暗,黑暗之中发出了两声利刃破风之声。
雷星肝胆欲裂,叫喊道:“都别动,快点灯来。”
接着,听到金铁交鸣,磕碰出无数细小火星,又“叮当”一声大响后似有锐物钉入船木。
等老船工慌慌张张举着灯笼走来,才看清沈如月和冷月影各执断剑相持,而林天鸿则横笛护在胸前。
沈如月问道:“师姐,你干什么?”
冷月影冷冷说道:“你又是干什么?”愤愤地坐回了原处。
沈如月歉意地看了林天鸿一眼,也坐回了原处。
独孤冷月微闭着眼睛,看也不看,说道:“无用!”也不知是在说沈如月还是说冷月影。
刚才是沈如月阻止冷月影偷袭林天鸿,而林天鸿用笛子同时打折了她二人的剑。这变故虽未涉及雷星,可着实把他吓的够呛,他用肩头顶了一下王兴。王兴会意,把灯笼夺过来,帮雷星防护。
杜飞虎嘿嘿冷笑,说道:“有意思!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冷月宫门下高足可真是机敏的很呢!只是杜某实在看不出这是演的哪一出?好像是内部不睦啊!也幸好如此,林兄弟,你小老弟不错,还是过来靠哥哥坐吧,我这把虎头刀可不会走偏锋。”
林天鸿感激一笑,说道:“不必了,谢杜大哥好意。兄弟也不会轻易被偏锋伤到。”
独孤冷月说道:“杜堂主,你是圣教信徒,可知道本尊的身份?”
杜飞虎说道:“知道啊!早先就有耳闻,我一直还不信堂堂冷月宫主竟也会对咱们圣教俯首称臣?现在才敢断定。”
独孤冷月不忿说道:“俯首称臣?哼!那你还敌友不分。你可要站定了立场。”
杜飞虎说道:“杜某一向恩怨分明,立场坚定,但对于鬼鬼祟祟,偷袭暗算,是不敢恭维的,也更不敢苟同。哎?啊!”他突然惊呼出声,退了两步。
王兴也一跃而起,说道:“水!怎么有水?”他拿灯笼满船底照看。只见船内已汪了一大片水,断剑钉入处汩汩上冒。
王兴说道:“这鸟船真不结实!船工快过来,船漏水了。”
杜飞虎拔出断剑,用脚踏住漏处。
老船工念叨着:“哎呦!这是艘老船,本就在修整,爷们非让开船,这不,漏了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找破皮、破布把漏处塞住,拿木板铁钉镶好,又拿水瓢向外刮水。
两岸传来了高昂悠长的雄鸡鸣唱,天际已现出一线鱼肚白。
老船工颤颤走来说道:“各位大爷,行了一夜了,前面找个地儿停船吧,再往前可就到了黄河了。这个时候黄河水大,没有牵拖,把不得舵,会翻船的。”
那昆仑派吕会声翻着白眼,有气无力地说道:“快······快停船吧,我可受······受不了了。”
杜飞虎贯会驶船,知晓其中险恶,说道:“停船靠岸吧,我可不想掉到黄河里喂王八。”
老船工如逢大赦,连声答应。
独孤冷月扫望众人,冷冷说道:“不许停船,继续前行。”
老船工一呆,吞吞吐吐说道:“可是······这······”他望向杜飞虎,想从他那儿得到定论。
独孤冷月一抬手,掌风落处,舱门被击的粉碎,喝道:“不得停船。”
王兴离得近吓了一跳,又被碎木屑崩到了头,对独孤冷月不敢发作,便对老船工喝道:“罗嗦什么?快开你的船。”
杜飞虎想要再言,又叹气说道:“独孤宫主是没见过浊浪滔天的场面吧?杀人不流血,可比我这虎头刀厉害多了,还是不要触着霉头了吧。”
独孤冷月冷冷说道:“你的虎头刀有什么厉害的?在我眼里也只不过是块废铁。”
“你······”杜飞虎一怔,说道:“哼!好吧,杜某是见惯了风浪的,便陪诸位到黄河上逛一圈。开船吧。”
老船工无奈,只得继续开船。
当天色大亮时,船驶过一个大弯,水域变得异常宽广,水势也缓了许多。烟波浩渺中,可见远处芦苇密布,蒲草丛丛,鹭鸶鸥鸟飞掠而过,不时阵阵啼鸣。
独孤冷月见水势和缓,并无危险,冷冷说道:“船工不老实,实在可恶。”
杜飞虎叹气说道:“不到黄河不死心,到了黄河悔将迟啊!”
独孤冷月说道:“杜堂主,你是在说风凉话?”
杜飞虎说道:“岂敢?我只是提醒宫主,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独孤冷月冷笑不语。看来她心情还不错,竟转头去欣赏水面风光。
船身渐渐摇摆起伏。老船工在船头叫嚷道:“哎呦!不得了,今年水急更胜往年,可要坏了事了。”
众人向前望去,只见一幕水墙波浪翻涌横流在远处,与运河水流相撞,激起巨大的浪涛漩涡,船速立减,左歪右斜打起了转,水花四溅泼进船来。众人立足不稳,忙双脚用力钉住船板。
王兴“哎呦”一声,笨拙的身躯滚向右舷,双手乱挥之际,把雷星手中的霹雳弹打落,惊得众人齐呼一声。
霹雳弹机括未开,并不起爆,众人齐齐松一口气。
雷星如无头的苍蝇,像热锅上的蚂蚁爬着追满船底乱滚的霹雳弹。
独孤冷月趁机出手,两条锦带齐射雷星,被林天鸿和陆同章不约而同地用兵刃挡开。
吕会声如同冬眠初醒的大熊般扑了出去,立时又被杜飞虎猛然劈来的一刀给吓得止住了扑势,并忙不迭地横剑格挡虎头刀。杜飞虎刀重力大,吕会声晕船晕的体虚身软,被震得后退三步,腹内翻滚,五脏错位,吐出了一团秽物,摇手说道:“不打了,不打了。”
杜飞虎为自己一招打败吕会声的勇武得意地呵呵一乐,抬手向雷星胸前抓落。只见剑光一闪,张新成的剑挑了过来,他急忙缩手,挥刀应战张新成。
冷月影举起断剑刺向林天鸿后背,却被沈如月拦下说道:“师姐,不可伤他。”冷月影气的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船上狭窄,众人打斗起来捉襟见肘。独孤冷月无法凭借轻功之长,本又有伤在身,在乌笛和钢枪的分进合击之下,防圈渐小。
林天鸿乘隙变招,将笛子作剑挥出,用上泰山剑法中的精妙招式‘长虹贯日’,把独孤冷月的一条锦带绕在笛子上。内力贯处,裂帛之声大作,锦带碎成数十块,混同溅入船中的水花纷落而下。
独孤冷月忙收起攻向陆同章的锦带来解危急。陆同章不容她喘息,钢枪斜刺而上。
沈如月和冷月影齐声惊呼,各挥断剑磕向陆同章的枪身。
陆同章把握不住,钢枪势斜,“呼”一声从刚爬起的王兴头顶扫过。王兴叫一声“娘”,向后一翻,又滚到一边去了。
独孤冷月一得援手,迫开乌笛,左手五指成爪,迅疾地抓向林天鸿的咽喉。
林天鸿大惊,忙收身变式。沈如月掠身挡了上去说道:“师父,不要。”
此时,独孤冷月的指爪已抵到了沈如月的脖颈之下,忙止住捏势,厉声喝道:“大胆,让开。”变爪为掌,把沈如月拍倒在船。
冷月影不是陆同章的对手,被一□□中肩头,和沈如月摔在一处。
陆同章又去助林天鸿合击独孤冷月。独孤冷月渐渐又处下风。
看到师父即将有险,沈如月跃起用断剑接住了林天鸿的杀招,摇头说道:“不可伤我师父。”
林天鸿止住攻势,与沈如月对望。
独孤冷月说道:“如月,杀了他。”她心知这个自己最为疼爱的弟子必不会照做,也不再理会,一阵猛攻,力求先把陆同章解决掉。
陆同章在这条钢枪上浸淫了数十年,虽处下风,一时却也不至落败。林天鸿想去相助,沈如月又挥剑拦住。林天鸿说道:“如月,你别拦我。”
沈如月眼欲垂泪,摇头说道:“不,你不能伤我师父。”
此时,船身起伏,摇摆更剧,众人都脚下虚浮,摇来晃去,如同醉酒,左击一剑有失准确,右拍一掌差强人意。
陆同章身体不如独孤冷月灵动,吃亏中了几记轻掌。好在船身不稳,独孤冷月掌力不重,他并未受伤。
忽然,王兴大喝一声:“都住手,否则我可要开炸了。”
众人一惊,见王兴竟然举起了那颗霹雳弹,立时停手不敢再打。
原来,雷星像猫追老鼠一样追的那颗霹雳弹,被王兴赶巧逮到了。他忙举起来狐假虎威。这一喝之下,众人果真被震住了。这些人可都是武林高手,比他自己强上数倍、十倍、数十倍,王兴为他的一喝之威心花怒放。他哈哈笑道:“雷兄弟,这玩意怎么用?”
众人一愣,面面相觑,立时又要动手。
忽然,船身猛地一斜,王兴手中的霹雳弹又脱出手,他一头顶进了雷星的怀中。余人也一齐拥向左舷,挤成一团。
船身平复时,王兴挣扎着起身,一只毛茸茸的大手竟向冷月影的胸前抓落,被冷月影一掌打的晕头转向,跌倒了下去。
独孤冷月看到宝盒就在眼前,伸手可得,忙来夺取,却被挨在一块的张新成出掌拦住。她掌爪交替与张新成的太极拳推磨拉锯似的纠缠到了一起。
杜飞虎伸虎爪来夺,却被林天鸿的笛子打中,用力不轻不重,没伤到他,却疼的他“哈赤”连声。他说道:“林兄弟,你这可不够朋友。”
林天鸿说道:“杜大哥,朋友我是想交,但宝盒不能相让。”
他二人对视一阵,杜飞虎一笑点头,以示妥协。
林天鸿忙去拦住意欲上前的冷月影,二人相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