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寒风习习（2）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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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竹隐就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一步步的走到山顶，靠在树下绝望地看着落日的余晖。

芷娘说欺骗和利用，他怎么会不懂。在后来的日子里，他一边化身为现在芷娘口中的“那个人”照顾着身心受伤的芷娘，一边去调查了关于芷娘的事情。

关于扶晓，关于武常，芷娘在作为芷月时候的事情他几乎统统知道。

可是他不能开口说自己“知道”也不能说他“懂得”。因为他还不能，也不知道如何跟芷娘交待这八年间的一切。

他望着芷娘，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他想上前给芷娘一个拥抱，让她这个颤抖的身体得到一点点安慰。

可是他不能。

因为他自己清楚，现在的他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因为芷娘说得对，他在利用她，欺骗她。

“你为什么不能说？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你们做的事情，我可以赴汤蹈火，可是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你们在用我做什么事？”芷娘咬着牙，狠狠地说。

芷娘的话又一次敲击了竹隐的心，他沉思了很久，终于对芷娘开口说道：“好，你跟我来。”

竹隐带着芷娘走到一个山崖上，从山崖上望去，能够远远的看到消心阁的灯火。他指着其中亮着灯的一间房，说：“你看，那是你的房间，我就是从这里远远的看着，看着你挂出来的红色流苏。然后和你约见。”

这些我知道，不用你重复。

芷娘的态度很不好，竹隐没有生气，而是苦笑了一下。他又抬起手朝着消心阁身后指了指，说：“你能不能看到消心阁后面的那一大片荒地。”

芷娘顺着竹隐手指的方向望去，虽然夜色茫茫，毫无星月之光，可是借助着消心阁的灯光，还是能够看清楚那一片荒凉又杂草重生的一大片荒地。

你知道那里曾经是什么地方吗？竹隐看了看芷娘，继续说：“那里曾经是一个繁华的庄园，名字叫汐洛庄。它非常大，也非常美，消心阁曾经就是汐洛庄的前院。那里曾经人丁兴旺，庄主待人和善，夫人端庄贤淑。可是，突然有一天，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我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都不知道曾经在这里的人都是死是活，等我再见到这里的时候，它就像被人掏空了一样……我爱的人，爱我的人，统统不见了。”

竹隐的话听起来十分平静，可是芷娘却感受到了锥心的痛，她看着竹隐看似平静的面庞，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因为她懂得，家园瞬间毁灭的痛楚，虽然竹隐并未说出自己和汐洛庄的关系，但是，她却看得出隐藏在竹隐眼中的泪与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