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神契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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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大哥！我学会了！”

云笑风紧接着劲风般飙了过来，手弄长竹笛，笛子就在他手里飞快地游旋：“现在我吹笛，你就跟着韵律走。”

天玉宫果然是音乐天堂，连练个轻功也要音神合一。不过也太为难终葵碧了，她哪懂得按着节拍在湖面上走路线？

这边终葵碧在郁闷，那边云笑风已经不解风情地吹了起来。

他站在湖中的翠石上，对湖低奏，笛声如注，音错轻狂，湖水竟跟着激起一处又一处水花，终葵碧心想，不是叫我去踩水花吧？

望一望云笑风，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演奏里，根本没空理会终葵碧似的。终葵碧赌气地收回目光，提提花裙子，就跃向湖中。

说来也奇怪，听着云笑风的笛声，一跌一起的，在湖上划出流畅无比的弧线，终葵碧现在都觉得自己成花样滑冰选手了，步子轻盈曼舞，无懈可击。

“跳上竹林！”笛声突然休止，云笑风大声喊来，终葵碧没想太多，就按着云笑风的指示脚下一点，虚浮的水竟能借出绵绵不绝的力，助终葵碧一跃而起，直接蹬到竹林之端。

竹外湖上笛声续起，更加无拘无束。

终葵碧现在开始相信，自己真的是个轻功高手了。

到中午的时候，她已经可以自己飞越山林，回到天玉宫的最高院落。呼吸着山间空气，那种行走树上的写意依然患得患失地荡漾在终葵碧的心里。

寒灯见终葵碧是“飞”着回来的，早就喜形于色了，他迎上来说：“宫主，你恢复得真快！”

“哈哈！”云笑风的笑声赶在终葵碧的回答前抵达，“寒灯你这个小马屁精，你哪只眼睛看到小碧恢复得真快？她这样子只能算是跟你差不多。”

终葵碧本来觉得自己一个上午就能跳跃自如已经进展神速，谁料云笑风毫不留情地挫自己的锐气，她又觉得，寒灯的水平已经很厉害了，听云笑风的口气，居然一点都不把寒灯的轻功放在眼内。

“下午可以让我在一旁看着你学乐术吗，小碧？”云笑风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伤害了终葵碧弱小的自尊心。

“为什么？”

“我得根据你的音乐造诣教你的武功。”

因材施教，这理由真完美。终葵碧也只好允许了。

她把被汗水漫过又蒸干的衣裳换掉，穿上轻便的贴身装，配一双薄底软靴。终葵碧、寒灯和云笑风就三个同辈，终葵碧也用不着寒灯守什么侍从的规矩，三个人坐在一起吃午饭。

消耗了一个上午的体能，终葵碧特能吃，云笑风看着她这般狼吞虎咽就觉得自己教导的成就，越看越笑，寒灯呢，偷偷摸摸地笑，纯粹是没见过终葵碧狂风扫残云的食相，觉得新鲜。

满足了胃口之后，三个人就一起去乐器坊找顾清影。

乐器坊是天玉宫里最有气势的建筑，外形成圆，高木支撑，足有20米高，内部结构有点像福建围屋，一圈环一圈，但是里面的圆都是空心的，没有实墙，而去用柱子间隔而成，陈列着各种乐器。最里面是一个开阔天井，随时可以在此举行一场盛大的乐会。

现在就有三只红皮大鼓架在天井，顾清影换了一身紧身衣，颜色跟大鼓的艳红如出一辙，神采奕奕，看起来都不像四十岁了，三十还差不多。

终葵碧像一只小玉兔一样跳着来到顾清影身边，抓着顾清影的手臂，亲昵地说：“婆婆，我来了！”

顾清影看看后面的寒灯和云笑风，淡然一笑：“怎么笑风你也来凑热闹？”

“婆婆吩咐的事情，我当然要尽心办妥，不来观摩我怎么安心？”云笑风那份轻薄傲慢在长辈面前总算有点收敛，虽然说话还是不正不经，但语气显然多了几分敬意。

顾清影便说：“那就劳烦你了，你先来一曲。”

云笑风爽快地在鼓边拿过敲鼓棍，在北鼓上随便地敲了敲，算是试音，接着就毫不客气地舞了起来。云笑风不愧为豪放派，吹笛时曲调放浪形骸，打鼓更加是恣意妄为，在三鼓之间不停游走，看得终葵碧眼花缭乱，天啊，你是人还是燕子？顾清影呢，默默察看，笑而不语。寒灯看得出神，忍不住喝彩：“云大哥打得好！”

云笑风回以领会一笑，身法更加迅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