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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点到名的燕小七,本来只是想来凑个人头数的,她对燕云天这个荒唐的父亲,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的。
不过,既然被点到了名,总不能当做没听见。
她只得拉着妹妹燕玉晴款款走过来,给燕云天行了个大礼。
这个礼,虽然行得规规整整,但是,却并不带任何的感情。
在燕云天这里,燕小七从未得到过半点疼爱,而在燕云天眼里,可能根本不记得有自己这个女儿存在。
燕小七和燕玉晴的出现,让三姨娘察觉出一丝危机。
王氏为什么将燕小七这个践人的女儿推给燕云天?
燕云天眼中出现一丝疑惑,看向王氏,眼神里带着几许不解的询问。
王氏对着燕云天盈盈一拜,淡淡笑道,“这是五房凤氏的两个孩子,小七已经长这么大了!”
燕小七被推了一把,站到了燕云天的身边。
王氏的声音还在继续,好像在推销一个什么物品一般——
“小七最近新学了好些东西,茶艺和琴艺都了不得了。每天坐在院子里做女红,连原本体弱的身体也好了大半,如今真是让人喜欢的不得了。”
燕云天嗯了一声,目光漂浮在燕小七的头顶,没有一丝一毫的关注凝聚,只淡淡的说道,“回去好好养病,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不要再让长辈们担忧了。”
燕轻歌这时又扑出来抱着燕云天的胳膊,娇声让燕云天看自己有没有长胖,她故作可爱娇憨的面孔,立刻将燕云天的视线捉了过去,三姨娘一家人又成功的争取到了燕云天的注意。
这一次,王氏没再说什么了。
有些事情,欲速则不达,用力过猛,反而会适得其反。
这个道理,她比谁都明白。
为燕云天接风洗尘过后,燕小七带着妹妹燕玉晴回了凝香院。
躺在软榻上,她的脑海里一直闪现刚刚燕云天看着她时飘忽不定的目光,语气间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还有临走时老夫人似乎有些失望的目光,燕小七不禁感觉盛夏里的风冰冷刺骨。
这整个燕府,就好像一个巨大的牢笼,每一个被关进来的人,都是被捉住的鸟。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和算盘,每时每刻都在算计着自己的一步步。
燕小七突然想到,最近就是老夫人的寿辰了,不知道凤氏这边有没有什么变动。
燕小七快步走到凤氏的房间,推门进去,一股子药香扑面而来!
燕小七心里恍若被千斤巨锤重重的敲了一下,几乎停止了心跳。
抬眼望去,手里端着一碗药汤的凤氏,正疑惑的看着她。
燕小七来不及询问,一把将药汤扫到地上,碗碎了,汤药也洒了。
“小七,你这是干什么!这是夫人吩咐内务处送来调养身子药,就这么洒了,恐怕凝香院又要遭人编排了!”
被燕小七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凤氏不解地低喝道。
燕小七眨了眨眼,似乎是不敢相信,这一刻还是发生了。
上一世的自己,有能力,却忘了分一丝关心在这些真正对自己好的人身上,想起那一年凤氏病的脸色苍白,气若游丝的样子,燕小七觉得心口的伤疤再一次裂开了。
视线突然有些模糊,燕小七缓缓蹲下,抱着凤氏腰,将脸深深的埋在凤氏的怀里,这一刻,燕小七真的害怕了。
“小七,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