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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走进门诊楼,左看右看,不见了他的踪影!我快步穿过门诊楼,从后门钻了出去。阵阵冷风吹过来,还是没有他。迎面是住院部,只有两三扇窗子亮着灯,其余都黑着。
我围着住院部绕了一圈,只看到一个路牌,凑近之后,上面画着一个箭头,直向了太平间。
我骤然想到----王燕子去停尸房了!
我生来害怕太平间之类的地方,这对我是个考验。想来想去,还是咬咬牙,按照路牌的指引走过去了。我拐弯抹角地找到了停尸房,那是两间平房,门前是空地,没长一根草,清清寡寡的,显得很凄惶。停尸房里黑灯瞎火的,没见到王燕子的身影儿。
我怀疑他到里面寻找他的“合作方”了,我不敢进去,退回来,打算回家了。
走到门诊楼里,我却意外地看到了王燕子!
除了急诊室亮着灯,其他的诊室都黑着。原来,王燕子没有去停尸房,他像卫兵一样笔直地立在一个诊室门外,似乎在等着谁给他开门。那个诊室早下班了。
我慢慢靠近了几步,借着走廊的灯,看清了那个诊室是“精神科”。我藏在一个拐角,死死盯着他。
过了半天,他不见里面的人给他开门,竟然掏出了手机,开始低头拨号,似乎要给他寻找的人打电话。终于拨通了,他把手机举到耳朵旁边听。
我的电话骤然响起来。
我赶紧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正是王燕子的电话号!
我犹豫了,不知道该接不该接。我离他三丈开外,我是安全的,也许应该听听他说什么。
我接起了电话。王燕子说话了,口齿很含糊,就像一个人在说梦话,我却听清楚了,他说的是:“喂!是王燕子吗?”
我的心一紧,低低地应了一句:“是我。”
他又说:“今天你怎么没来啊?我到你家来找你了……”后面就不清楚了,我一直在静静聆听,捕捉到一句,似乎是:“韩三姨说她不跟你签约了……”
韩三姨,谁是韩三姨?
回到家里,我查了查出版社的人员名录,没有韩三姨这个人。
到网上搜了搜,也没有明确结果。
也许是王燕子的一个亲戚?
第二天,我在上班的时候,突然转过身问了一句:“王燕子,你认不认识一个人?”
他正在校稿子,回头问:“谁?”
我说:“韩三姨。”
他想了想,问:“周老师,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人呢?”
我掏出手机查了查,说:“昨天半夜十二点三十七分,有人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提到了这个名字。”
他说:“哦,我不认识。”
我不死心,过了一会儿又试探他:“你在东郊医院有熟人吗?”
他说:“没有。我都不知道东郊医院在哪儿。你为什么问我在那里有没有熟人呢?”
我伸了个懒腰,说:“我有个亲戚得了精神病,在那里治疗呢。没关系,我再问问别人吧。”
趁王燕子去上海组稿,这天,我找到后勤科的科长,说明了情况,要来了出版社宿舍的钥匙。
半夜时,我来到了王燕子的宿舍。打开房门,跨进门槛的一瞬间,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已经走了,要一周之后才能回来,但是我却担心他突然出现在我背后,把门一关,逼视着我,冒出一句:“你来找什么?”
我跳上写字台,去推天棚上的那块挡板,却够不着,我的个子比王燕子矮半头。只好又找来一把椅子,放上去,像杂技演员一样站在了上面,轻轻推开那块挡板,把手伸了进去……
我摸到了那个厚厚的笔记本!
我的心狂跳起来。
梦游是偶然的,梦游者在发病状态中把他的经历写下来是更偶然的,这本日记被我发现,就是偶然中的偶然中的偶然了。
可以说,这本日记藏着全世界最神秘的内容。
我甚至想,如果把它出版出来,那会非常抢手。如果,我在书店见到这样一本由梦游患者在梦游状态中写下的日记,我一定会买下来。
我把这本日记拿出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翻开第一页,傻住了----上面的文字奇形怪状,有点像甲骨文符号,我一个字都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