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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忆看着莫染强撑着跪在大殿中央，莫染并没有抬头怒视着他，而是做起正儿八经的大殿跪拜礼仪，头低垂着，手上鲜血直流。
他的儿没怪他……夜忆实在下不去手了。
然而帝王家冷血无情是常态，考虑局势是常态。迟疑了这么几秒，就会有人怀疑你是否有资格管理这个王朝。尽管……这是他的亲生儿子。
夜忆闭上了眼，轻声说道：“削骨鞭。”
身旁太监立即会意，拿来削骨鞭，递给游机。
削骨鞭是一根细长的绳子，外表温柔无害，内里却嵌了千锤百炼的精铁细条，抽在人身上，皮肤没有任何变化，里面的内脏却全会支离破碎。
游机慢悠悠散开鞭子，走到莫染身后，一鞭抽在了莫染后背。莫染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扑，忍着没叫出声来，手上的血顺着流了一地。莫染的脸面对着掌管天下苍生生命的大殿白玉地板，白皙的脸上两条清泪划过，滴在了地上。
坐在龙椅上的人，藏在衣袖里的手暗自握紧，条条青筋暴起。
第十六鞭，莫染束起的发被鞭打散，黑发散落在白玉地板上，没人看得清他的神色，只看到了一个浑身颤抖的人。
第二十七鞭，莫染手逐渐无力，头低伏下去，整个人摇摇欲坠。朝堂上初经这种场面的文人，扭过头，不忍再看这令人心悸的场面。
第四十一鞭，莫染往一旁倾斜，全身都在极限的边缘，全身已被汗浸湿，宫廷御造的华服被撕破了好几个口子。
第六十八鞭，莫染后背隐约有血流出，脸色苍白，咳出一口血，倒下了。
看到这一幕，皇帝差点把自己的手给捏碎。
第八十鞭，游机感觉自己就像在鞭尸，有些了无趣味，但一想到自家儿子昨夜壮烈牺牲，马上怒火中烧，下手越发重了。
第九十鞭，一个低沉暗哑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够了。”
“微臣还有十鞭……”游机的话被夜忆打断。
“游卿，好歹也是朕的儿子，你这么打，是对朕有什么意见吗？”
游机冷汗直冒，松开鞭子，双手抱拳：“微臣不敢。”
夜忆瞥了莫染一眼，微微侧过头对贴身太监说：“丢去城外的乱葬岗。”
“是。”
莫染的意识逐渐消沉，但身上永无止境的疼痛，使他慢慢睁开了眼。
他在床上，有人站着守在他的床边，见他醒来，赶紧脚底生烟，跑出了竹屋。
莫染没理会他，挣扎着爬了起来，心一阵刺痛，莫染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浑身上下包满了布条，想爬下床都难。
发生了什么？
莫染想起来了，他的心被灵箭射了个对穿，那个话多的小蓝人被他炸死了，然后他醒来就躺在了这里。
一群人簇拥着进来，领头的是个老头子，后面一大群跟班都是青年才俊。
老头子和蔼开口：“好点了没有？”
莫染扯起微笑点点头。
我这一身伤都是你们搞出来的，好的不能再好了。
“我是弑门外门执事长老，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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